步聲傳來,緊接著似有人潮向這邊湧過來,小叫天的靴子略微挪了挪,似是碰到了什麼東西,突然“轟”的一聲,一堵厚重的石牆在石洞口落了下來,夾雜著淒厲的慘叫聲。那黑衣人已然身首異處,只有半截身子在這石洞裡面,鮮血濺了幾尺高。
雲鳳嚇得身上不住顫動,峙逸緊緊攥住她的手。
石門落下之後,外間的打殺聲似乎一下子消失了,整個石洞安靜下來。
雲鳳這才領悟,剛剛峙逸所說的不同,也許就是這個石洞洞口十分規則整齊,當是有機關暗門存在。這麼想來,不由更加佩服峙逸敏銳的觀察力。
隔絕了外面的一切,小叫天的腳步踉蹌了兩下,一下子撲到在了左少良的屍身之上,如野獸一般淒厲的哭號震動著雲鳳的耳膜:“少良少良”他一邊嘶嚎一邊趴在那屍身上親吻著,哭聲又變作了笑聲,如此反覆,十分��恕�
突然那小叫天又站了起來,腳步踉蹌著大喝:“狗男女,我要殺了你們”夾著哭嚎聲,以及屋中什物碎裂的聲音。聽他這麼說,心中已然清楚的認定了兇手是誰。
那小叫天似乎傷心至極,這般胡鬧了一番,又轉身跪倒在左少良的屍身之前,含含糊糊的不知說些什麼,做些猥褻的動作。
雲鳳害怕極了,手不住顫抖,眼中卻也莫名其妙滲著淚,抹了又淌抹了又淌,她幾乎支撐不住,就要嗚咽出聲。
峙逸垂頭看了她一眼,在心底長長嘆息一聲,將一把匕首遞到她的手上。
雲鳳認得這個,她從前見過“阮俊誠”帶過這個,她當時摸著上面篆的金黃色的左字問過他:“為什麼是左呢?是鑄劍的人姓左嗎?”
“阮俊誠”笑起來:“也許我姓左呢!”
現在看來,這並不是玩笑,他確實是姓左的,往事被謊言覆蓋,偶有真實,她卻只當是玩笑罷了。
這匕首上吊著一個半新不舊的穗子,雲鳳也認得,這是她結的,許多年前結的,因為是要送給自己的夫君,所以結得格外精緻,現在想來,這一切仿若隔世一般。
小叫天奇怪的嗚咽聲充斥著這間石室,將雲鳳淒涼的思緒漸漸拉了回來。
峙逸始終一言不發,雲鳳感覺得到他手心冒著汗。
雲鳳側頭看了看他緊皺的雙眉,她可以感應得到,此刻他們一定是極其麻煩的,他一定也是一籌莫展,他總是這樣,明明緊張害怕,卻裝得很強大。
她雖然傻,卻也知道,如今他們同這小叫天同處這麼一間密閉的小小石室,遲早會露出破綻,被他發現,她同峙逸兩個人,一個書生。一個弱女,若是硬拼,都不會是武藝高強的小叫天的對手,雖然他現在受著傷,卻是盛怒之中,這更加的危險。
更何況,聽他剛剛的嘶吼聲,分明認得她同峙逸是兇手,那麼若是他見到她二人,豈有不殺的意思?
雲鳳苦苦思索,忽然鎮定了下來。
長久以來都是身邊這個男人保護著她,她也該勇敢一回了。
雲鳳這麼想著,霍的一聲站了起來。
峙逸皺眉望向雲鳳,雲鳳雙眼卻十分堅定的看向他。她已經站了起來,小叫天說不定已經聽到了她的動靜了。
峙逸似十分生氣,想同她說些什麼,忽然眼前一亮,又點點頭,似是認可了她的行為,用唇語道:“小心。”雲鳳緊張極了,卻還是硬擠出一個十分難看的笑容。
小叫天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吃了一驚,眼神一閃,殺意頓時:“誰?”
雲鳳滿臉是淚的從屏風後頭爬了出來。
小叫天冷冷“哼”一聲,雙眼血紅:“原來你還沒有走,是你出賣了蒼龍,讓那狗王爺的兵馬埋伏在洞口的,是不是?賤婦,你的姘頭呢?叫他滾出來,老子要拿你們這對狗男女的屍體祭奠蒼龍。”
雲鳳柔柔弱弱的往後縮了縮,抽抽搭搭的捧著臉哭起來,十分哀傷,似接不上氣。
她心裡卻也因為小叫天的話奇怪起來,她原是什麼都不知道,如果照著小叫天所說,剛剛逼迫而來的是朝廷的人,那麼朝廷的人是怎麼找到那艾府府外的洞口呢?如果說是峙逸報的信,那麼他們也應該是從艾府那邊進來才對,又怎麼能猜到府外的洞口在哪呢?
她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卻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做戲,朦朧的淚眼中映出不遠處男人的屍首,她心中莫名生出一種罪惡感,濃濃的揮之不去。
小叫天看她眼圈紅腫,似是哭了很久,不由有些好奇,皺著眉頭道:“怎麼?你那姘頭呢?”
“我進來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