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詞說出來連她自己都不能相信,實在無法將這詞安到他身上,可是照她的理解,就是吧。哈哈,這色鬼,居然也會臉紅。哼,做起該臉紅的事來就自然得像吃飯,只是讓他說句喜歡,居然就臉紅了真是樂清低下頭來看著他扔在床上的藥,不禁再次笑起來。死嚴璟,還真有趣!
第二天,腿上上了藥,又被嚴璟拿綢子纏了厚厚的幾圈後便沒那麼疼了,再趕路,也沒想象中的那麼難受。
混蛋,早上進房給她纏腿時把臉繃得極緊,像是在京裡對著一般大臣一樣,說話也不輕,也不柔,裝作昨晚那個紅著臉匆匆逃出房的人不是他一樣。
樂清看著前面馬背上的他,再次忍不住笑。
按計劃,這一日行完,本來第二天就能到揚州,然而到中午時,他們才在個小飯店坐下,門外便進來一班人,足有上十人,徑直走向北堂木與嚴璟所坐的桌子。
他們年齡全在二十至四十之前,灰色勁裝,並不像北堂世家弟子一樣全拿著劍,而是各人拿著不同的武器,大多是短小輕便的,有扇,有環,有子母劍也有三四個拿長劍的。
“北堂大俠。”為首戴著頂垂著黑紗的帽子,在桌旁朝北堂木拱手。
北堂木立刻站起身來,面色盡是驚詫,“聶無情?”
戴帽子的人點頭,北堂木朝對桌做了個“請”的手勢,裝作弟子的嚴璟立刻站起身來,戴帽子的人坐下。其他與他一同來的人也在另兩張空桌上坐下。
“不好。”說話的正是同樂清同坐一桌的北堂世家弟子,她聽另兩人叫他二師兄。與她同桌的人都緊皺了眉頭,樂清不禁小聲問:“怎麼了?”
坐在她身旁的北堂世家女弟子傾身到她耳邊說道:“公主,這人便是那邊的人,是個殺手組織,同時也為那邊效力,此次四處埋伏搜查你們的,很大一部分就是他們的人。”
她一說,樂清明白了過來。那邊就是貪汙治河銀,又謀劃劫賑災銀,又要暗殺她與嚴璟的揚州官吏團伙。先前北堂木就說,他雖有北堂家,卻仍不敢明目張膽護送她與嚴璟回揚州,只因“那邊”勢力太過龐大,不僅有官府勢力,還有不少江湖組織為之效力。沒想到他們才動身兩天,便見到了為“那邊”做事的殺手。
正說著,嚴璟便走了過來,在她與另一名男弟子中間坐了下來。
那人與北堂木在桌上低聲交談著,她神色不安地看向嚴璟,嚴璟卻並沒有往她這邊看過來,只是在低頭夾菜時對她說道:“待會可能會有變數,你小心些。”
這一句話後,樂清便緊張了起來,又不敢多問,回頭看一眼那些冷冰冰,面無表情的勁裝殺手,只見他們似長了後眼一般,立刻回過了頭來,讓她忙側過頭,再也不看多看一眼。
嚴璟的話果然應驗了,吃完飯後,那上十名殺手與他們一起離了飯桌,似乎是要同行。
上馬時,北堂木突然回頭說道:“雲霜,雲嵐,形勢有變,目標可能已離開荷花鎮,你們去通知雲龍他們,留幾人在荷花鎮,其餘人從荷花鎮向揚州逼近。”
“是,師父。”雲霜騎馬轉身,樂清一時沒反應過來,沒來得及也說一聲“是,師父”,只得也掉轉馬頭與雲霜一同朝相反方向走去。知道自己正遠離嚴璟,卻並不能回頭去看他一眼。
直到走遠,北堂家的女弟子云霜才說道:“公主,聶無情應該是與師父他們同行了,未免露出破綻讓聶無情察覺,師父才支開了我們。公主放心,雲霜一定會竭力護送公主至揚州的。”
“為什麼要支開我們?不能一起走嗎?”樂清問。雖說這女弟子武功似乎也不錯,也說會竭力送她到揚州,可是她還是想和嚴璟在一起。
雲霜怔了一下,才有些口吃地說道:“這個聶無情很是厲害,在他眼皮子底下,公主恐怕會暴露身份。”
樂清卻仍是不服道:“那嚴璟呢,他怎麼能跟著?”既然能跟一個,怎麼不能跟兩個?
雲霜似又被問到了,在心裡琢磨了好一會兒用辭,才說道:“丞相會武功,且行事機謹,自能應對聶無情,公主卻嬌弱,很容易便被看出沒有武功,這樣聶無情自會懷疑。”
九俗顧顧梅顧四。樂清盯著她瞧著,發覺雲霜有些心虛地垂下眼,怕被這樣盯著,心裡終於明白要她離開的原因:的確是怕被那殺手發現,只是武功是其一,機不機謹卻是最大的原因。要說武功什麼的,那嚴璟還負了傷呢,不是被人一看就看出來了?只是雲霜的意思是出了事他能應對,而她就不行了,或者說她從上到下就不像個北堂家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