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清不語,靜靜看著外面的梨樹。如果他在,應該就不會打仗,不會有危機了吧。他如果在哪個地方藏著,到這時候是不是該出來了?
“不是不是,不是他”南平立刻搖頭,隨後又紅了臉,“其實他本來不願意的,是我,我怕他去了就不回來了,我就是捨不得,就在他走之前的那個晚上”
“嚴璟”樂清看著他,怔怔開口。剛才看見的,明明,明明就是他的眼
裁幻總總團總;。“他怎麼能這樣,你們不是還沒成親嗎?”
“你是說,你的月事到日子還沒來?”
“公主是夢到丞相了嗎?”老太監低頭平靜道。
“南平你”樂清本想說她,可又一想,陷入情愛中的女人誰會顧忌這麼多?若是她在與嚴璟成親前就喜歡上他,若是他要去打仗,別說是身子了,就算是命給他了都願意。
“可能吧。”樂清蹙了眉頭,“我也不知道,你還有什麼別的感覺嗎?”
“啊?”南平嘴張得老大,“那怎麼不送出宮去,還待在宮裡,冷宮果然不像是皇宮,皇姐你受得了嗎?”
“奴才恐驚嚇到公主。”
“奴才驚擾公主了。”
“好了,知道你吃過苦了,還不是跟著”南平想說嚴璟,卻怕提了嚴璟讓她難過,便住了嘴,沒想到她看著門外,神情又呆滯起來,似想起了什麼時光,微微笑了一會兒,又哭了起來。
“好像是沒有了。”南平嘆一口氣,“我倒希望是真有了,那樣等他回來的時候肯定會很開心的。”
“我自然知道,所以誰也不敢問,就來問你了。如果真的懷孕了,那我也去找皇上,說我也和嚴璟有牽連,說我幫過皇姐,讓他也把我關到冷宮來,和皇姐關在一起,這樣我們就能一起生孩子了!”
“我讓你抬起頭來!”樂清激動地喊,不由往前邁了一步。那一瞬的睜眼,真的讓她相信他沒死,他就在她眼前。他蹲下身子深深看著她,眼中帶著微微水光,一隻手就要去觸她的臉
“皇姐你真自私,只管你自己也是”南平垂著眼思忖,“冷宮真的是冷清,連一個掃地的太監都是老頭子,還駝了背,還蒙了臉,怪里怪氣的。”
“皇姐,我真的很擔心很擔心,如果三壯有什麼事,我該怎麼辦呢?皇姐如果如果懷孕,那個是不是就不會來了?”
樂清卻有些為她著急,“你還是小心一些,別讓人知道了,母后和馮太妃那邊,肯定不會放過你的。是不是真有了,等些日子再看看吧。”
樂清忍不住替老太監說話,“他是以前被燒傷了臉,怕嚇著人,才用布蒙著臉的。”
樂清有些得意起來,“我自然受得了。你忘了,我以前還住過破村莊,吃過冷饅頭,我有什麼受不了的。”
樂清本有些失神,聽到這話後呆滯片刻才猛然醒悟過來,吃驚地看著她,“你”
樂清眼也不眨地看著他,“你抬起頭來。”
樂清突然上前去拉他的蒙面巾,他卻立刻退後一步,“公主,奴才臉上有傷。”
樂清被她認真的模樣逗得想笑。“你以為冷宮是什麼好地方嗎?你才住不了呢,而且這冷宮是住妃子的,才不會給我們住,你別亂來,到時候皇上覺得不合適,連著我也一起換地方,那才不好。”
樂清醒來時,幾乎就要欣喜地叫出來,可再看一眼,這才意識到面前人蒙著臉,正是在院中掃地的老太監。
南平低下頭去,點點頭,“這次,是真的,我是真的和他”
南平點頭,“會不會是和皇姐一樣有孩子了?”
她的臉,小巧而精緻,映著如雪的梨花,更顯白晳。烏黑長髮只用一隻銅釵盤住,髮髻簡單而稍嫌笨拙,上面落了兩片花瓣,一片還是白色,一片已萎縮,是淡淡的枯黃。長睫之下,雙目緊閉,卻有清淚滑出,似是做了什麼不好的夢,憶起了什麼惹人悲傷的事。
她等著老太監來講當年嚴璟的事,沒想到第二天老太監卻沒來,第三天,已至晌午,仍沒見到人。
春日依然明媚,她從房中拿了椅子出來在院中閒坐。梨花已開始凋謝,一陣風來,還將花瓣吹落在了她身上。只是那時,她已在靠在椅背上睡著,對頭上身上的幾片花瓣不得而知。
是他也偷懶不做事了嗎?還是被南平那天一說說走了,還是生了什麼病?
最後南平走時才想起自己帶了些山楂糖過來,因為聽說孕婦喜歡吃酸東西,這才專程拿過來的。樂清輕笑,沒想到她們兩人在意氣風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