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清便以不屑的眼神看著他道:“那裡的姑娘對我說,你們男人全是色鬼,外表人模人樣,骨子裡卻好色的衣冠禽獸,然後說你們喜歡逛青樓,喜歡青樓女子就是因為你們喜歡房中術厲害的女人。”
嚴璟看看她,不說話了。
樂清鼻間哼了一聲,白他一眼道:“怎麼,你承認嗎?我知道你為什麼不娶妾,那是因為以你的身份就算娶妾也只能娶大家小姐。嫵兒說了,你們都覺得那些大家閨秀躺在床上像死魚,所以喜歡青樓女子,你本來就喜歡青樓女子,自然不願白白娶了女人在家裡放著了,所以索性不娶,盡在外面尋花問柳。”
“死魚?”嚴璟側過頭來看了她一眼。
“你”樂清心中又窩火起來。他這是什麼意思?這就是說她也是死魚?哼,混蛋!
“你還是回你自己房中睡去吧!嫌本公主是死魚?你以為我很喜歡和你睡在一起嗎?你從今以後別碰我,我也不管你上哪兒尋花問柳,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嚴璟臉上沉了一下,隨即又柔和了一些,淡淡道:“你倒並不像死魚。”
樂清心裡的氣消了大半,然後意識到自己消氣的原因,立刻便窘迫起來。這個不像死魚那就證明在床上就像青樓女子一樣熱烈,這這好像不是好事吧?
嚴璟隨後說道:“今天上午,汜王爺來找我,硬是要和我切磋馬球。”
樂清不回話。
嚴璟繼續一如繼往地平靜敘述道:“切磋完馬球,汜王爺便非拉我去城中一處香水行洗浴,我推託不了,便由他拉去了。”
對此,樂清表示毫不懷疑。她這個皇叔她是再清楚不過,明明是一表人才的人,卻偏偏生了副玩世不恭的性子,也不問家事國事,成天就吃喝玩樂,順便交一些狐朋狗友,平生最愛打馬球,但凡看到打馬球有兩下子的人便會湊過去強迫別人和他切磋一番,贏了就神氣活現,輸了就將人強行交為自己的朋友,天天黏著,他非要拉你去做什麼,任你是神仙也無法推託掉的。看昨天賽場上的嚴璟的表現,肯定是要受到汜王爺關注的。
在她想起汜王爺的當頭,嚴璟又說道:“去了香水行,汜王爺與我在一個浴池,脫了衣服,他便看到了我背上的傷痕。”
傷痕?他背上有傷嗎?樂清帶著疑惑回憶,卻毫無印象,再一想,便想到了早上起來指甲縫裡凝固成粉末的血跡。
不是吧!他說的是是她抓的?她昨天又將他抓傷了,而且還抓得很嚴重,而且還被自己的皇叔看到了?樂清大驚失色地看向嚴璟,嚴璟說道:“汜王爺說,他這個侄女倒是有些野蠻。”說完,他臉上竟有了可疑的表情,那表情漸漸擴大,終於形成一個極其明顯的笑容,而且這笑容還持續了很久。
嚴璟看向她,笑得有些過於燦爛。
樂清臉上紅了白,白了又紅,終於捏了拳頭大聲喊:“你為什麼不說是外面的青樓女子抓的!”
嚴璟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青樓女子?”
“不是,不是說我,是你讓我以後怎麼面對皇叔!”樂清往馬車上亂蹬一通,扭著身子,一拳一拳捶向坐墊。
嚴璟才要散去的笑在看她一眼後又浮現在了臉上,摸了摸背後,說道:“其實有些疼,你以後輕些。”
“你你”樂清窘迫不已,哼哼了幾聲,猛地往馬車上跺腳,“你滾開滾開!給我搬出我房間去,以後不許碰我!”
嚴璟沒再說話,只是將臉上的笑容持續一會兒,在樂清扭了臉眼都不想睜地無地自容時,握住了她的手。
樂清臉上又是一陣紅,心中忽然突突跳了起來,緩緩側過頭去,一下子便看到了他近在咫尺的臉。還記得這張臉,就在昨天,她才覺得真的是挺好看的。
這張臉漸漸靠過來,愈來愈近,在她已經見不到這張臉的全貌時,唇便觸到了另一片滾燙的唇。
臉側縈繞的,是他的呼吸,身子被他輕攬了過去,由於傾得太厲害,重心便有些不平衡起來,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找地方支撐,一下子便攀在了他肩上。
他的舌抵進她嘴中,掃過每一片唇齒,而後輕輕往她縮起的舌上勾。
似乎是禁不起撩拔,似乎是鬼迷了心竅,她不由自主地獻出了舌,由他糾纏,甚至自己也與他一起糾纏起來。
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心中也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他們從未做過這樣的動作,好像也沒有以往許多個夜裡纏綿床榻的事,好像這是第一次與他接觸,第一次接受男人的觸碰。
不知過了多久,呼吸漸漸不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