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忽在此時響起了敲門聲,“樂清,你怎麼了?我是婉晴啊,你開開門!”
安安看看屋中無法收拾的場面,小心踏過灑遍碎瓷屑與茶水的地面,將門開啟。
“謝小姐,你快勸勸公主吧,再這樣下去會出大事的。”安安著急道。如今這個樣子,也顧不上謝婉晴心裡安了什麼鬼胎了,能讓公主安靜下來才是最緊要的。
謝婉晴看著屋中滿目狼籍的樣子,臉上早已大驚失色,忙點頭,小心走進屋中。
嚴府花園中,管家在一片昏黃月光中尋到了老爺身影。他正站在園中一塊靜僻之處的涼亭內,遠遠望著前方。涼亭為採風,地勢有些偏高,站在裡面往後院望,正好可以看見院外的蒼茫曠野管家嚴明一張樸實無特色的臉,一副平常若眾人的身材,輕步走到嚴璟身後,站了一會兒,才緩聲開口道:“老爺,公主不知為何事,一直在房中摔東西說胡話,讓下人們都擔心不已,卻不敢進去,老爺看”
等了好久,才聽嚴璟說道:“有嗎?我怎麼沒聽到?”
“這”才開口,嚴明便反應過來,低頭回道:“老爺恕罪,好像的確是老奴聽錯了,這幾天有些耳鳴,想必府上其他人也是出了同樣的毛病。老奴會吩咐下去,讓他們莫要因自身之疾而亂說話,亂做事的。”
嚴璟未曾再說話,嚴明等了片刻,便小聲道:“那老奴先告退了。”說完,這才慢慢走下涼亭。
嚴璟依然負手看著遠處依稀才能見著的樹影山巒,一張臉上似古井無波,卻在這夜色中又微顯蒼涼。
樂清房中,瓷器落地聲與叫罵聲終於停止,替代的卻是一下一下的抽泣聲。
謝婉晴坐在地上,將手帕遞給同坐在地上,眼睛通紅的樂清。也不知是沒東西可摔了還是摔累了,亦或是幾人的輪番勸說有效了,如今她總算是聽話地不再摔東西了,卻將安安寧寧都趕出房去一人坐在地上傷心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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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晴相安慰
“樂清,到底是怎麼了?是什麼事讓你這麼傷心難過了?你可從來沒哭過的呀!”
樂清擦著淚,又抽泣了幾下,好不容易在哽咽中平靜了些,這才開口道:“他說,說要不是我是公主,他才不會娶我,說我除了有個公主的身份,一無是處”這話哪怕是自己陳述出來都讓樂清有些受不住,再次哽咽了幾下,擦了眼淚說道:“還說子楠根本就不是喜歡我,他只是看上了我公主的身份我討厭他,他憑什麼這樣說我,他又不是子楠,憑什麼說子楠不喜歡我”
謝婉晴這才明白原由,原來她是被嚴璟說了。以樂清的身份,應該是從來沒聽過這麼難聽的話吧,難怪要氣成這樣的。
然而她卻有些奇怪,奇怪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嚴璟怎麼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樂清何曾對嚴璟有過好臉色,可三年來嚴璟都沒說過什麼,為什麼獨獨今晚說了?難道是今天樂清說了什麼特別觸怒他的話?
謝婉晴一邊疑惑著,一邊又安慰樂清道:“你平常不是說不要理他麼?那今天又為什麼因為他的話而傷心,這不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麼?”
“我討厭他討厭他,我恨他!我不要在嚴府了,我要回宮去”樂清說著便又往地上蹬起來。
“小心,地上有碎片——”謝婉晴急忙攔住她,看著她說道:“既然你討厭他,那你何必在乎他是為什麼娶的你?再說他是怎樣的人你不是早就知道嗎?嚴相爺,又何曾是兒女情長的人,他不喜歡你,不是你的原因,而是他自己本身,他”她喃喃道:“他的心,只怕全在江山社稷、全在權勢上,又如何會因一個女子而留戀?還有韓大人,難道你就因為嚴相的話而懷疑韓大人對你的感情嗎?如今舉朝上下皆知宰相嚴璟才是天下當權者,誰不知道要巴結嚴璟討好嚴璟?可韓大人卻支援皇上,並不依附於他,你想這是什麼原因?”
樂清臉上掛著淚,看著她緩緩問:“什麼原因?”
謝婉晴一笑:“傻公主,當然是因為你了!”替她擦乾眼角的淚,謝婉晴捏住她的手道:“前程對於男子來說何其重要,然而韓大人卻連仕途都不顧也要傾心於你,甚至在你已嫁嚴相後還敢與你一同遊湖,這樣,你還覺得他喜歡的不是你的人嗎?你是公主,嚴璟娶你便成了皇親國戚,地位便又高了一等,然而韓大人做你的駙馬卻不同了,以現在的局勢,實話說,他做你的駙馬還不如想辦法和嚴璟扯上親戚關係,你覺得不是嗎?”
樂清想了想,覺得她的話實在再對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