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說“長的很漂亮”,衛子戚很不給面子的嗤了一聲。
剛生下來,皺巴的像塊抹布,能看出哪漂亮?
寧婉和賀元方自動忽略了他,寧婉趕緊接過孩子,將她抱在懷裡。
孩子乖得很,也不哭,小臉胖嘟嘟的,眼睛還沒睜開,正在呼呼大睡。
粉粉嫩嫩的軟軟小嘴也嘟著,看起來睡的極香甜。
寧婉看著孩子,眼裡還含著淚,手指輕輕指點著孩子鼓鼓的小腮幫。
“想好讓她叫什麼了嗎?”賀元方笑問。
寧婉張張嘴,失神的看著,半晌,才發出聲音:“憶晴,就叫憶晴,寧憶晴。”
憶晴,憶卿
寧憶晴,寧憶卿
憶晴,回憶,只會如晴天般燦爛。
寧婉喃喃念著,在小娃兒粉嘟嘟的臉頰上,印下了輕輕地一吻。
三年後,T市。
咖色帶著休閒款式的皮鞋踩在草地上,鞋底微微陷入鬆軟的泥土中,在側邊留下了淺淺的泥印子。
春天本是萬物滋生的季節,可是T市的氣候,春冬不太分明,所以在這剛剛入春的時節,天氣還寒著,風呼嘯的刮,在耳邊發出“呼呼”的聲音,吹動著面頰也有些僵硬發疼。
草地上,新生的綠草和乾枯泛著灰色的乾草摻雜在一起,無言的解釋著這春冬交際的季節。
草地細看下去,就能看出上面的草比較稀疏,露出了不少褐色的泥土。
蕭雲卿蹲下。身,看著墓前放著的小雛菊,是寧成旭送來的。
三年了,就連寧成旭也從一開始的不接受,到現在接受了寧婉的死亡。
昨晚,寧成旭才找過他。
他說:“三年了,我已經認了,接受這個結果了,你什麼時候才肯定接受?如果她還活著,早就回來了,你一直不肯接受這個事實,每年連來看她都不看一眼,你這樣到底打算持續到什麼時候?!”
“每年,就只有我爸,佟品枝和許佑去看她,冷冷清清的,那麼可憐。”寧成旭說道。
“我家的寧寧,從來就不是這麼沒有人緣的人,所以就算是她死了,我也不會讓她冷冷清清,孤孤零零的!”
“我認了,我今年去看她,至少生日的時候,我得陪她過,你看著辦吧!”說完這話,他便甩手離開。
蕭雲卿顫抖著伸出手,修長的指被寒風吹得通紅。
指尖沿著石碑上的刻字,緩緩地向下滑動,目光也追隨著指尖,慢慢的描繪著上面的刻字。
最後,目光又回到了石碑上的照片上。
這張照片,還是他生日那次,許佑給偷。拍的那張。
照片裡,她看他看的專注。
看到她這專注的目光,他的心開始泛疼。
這三年裡,每次他想她的時候,就會開啟手機看看她的照片。
他把她的照片設定成了手機的桌布,跑去營業廳,把她的手機卡恢復了。
然後他又買了一部她用的同款的手機,每次想她了,就用那部手機給他的手機打電話。
他左手握著那部手機,右手拿著自己的手機。
明明動作是那麼可笑,可是當他看到螢幕上顯示的寧婉的名字與頭像時,還是忍不住的激動,全身都在發顫。
撥通後,他會把那部電話鎖進抽屜裡。
然後,他會顫抖著接起電話,小心翼翼的對著明知無人的另一頭,輕輕地應一聲:“娃娃?”
電話那頭,自然是沒有聲音的。
可是他就是能當做,寧婉就在電話的那一頭聽他的聲音。
她還沒有原諒他,所以她不想跟他說話,只是一味的保持沉默。
不過沒關係,他說就好了。
然後他會紅著眼睛笑,輕聲的問:“娃娃,還在怪我嗎?我知道錯了,回來好不好?我好想你,你也想我的,對不對?”
每一次每一次,重複著同樣的問話,聽著電話裡同樣的沉默,總也不厭倦。
他的聲音一次比一次溫柔,生怕驚嚇了電話的那頭,卻完全忘了,電話那頭只有空蕩的抽屜。
指尖在照片的臉龐上摩挲:“娃娃,我知道你只是沒有原諒我,還不願意回來,對不對?娃娃,早些回來,回來了,才能讓你知道我改了。”
他的聲音沙啞,指尖在她的臉龐上徘徊不去:“娃娃我的娃娃”
眼眶發紅,被寒風吹得發痛,強烈的刺痛讓他禁不住的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