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一個星期,你全家不滾出A市,我跟你姓!”
朱奎跪倒在臺階下,抱頭痛哭。林鑫接到訊息,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叫了保全把朱奎擒住,一臉擔心地趕上來,“薛少,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等你趕來,屍體都涼了。”薛長風有不同於平日的怒火,看也不看他,把瞿雲舟拉進房子,門在林鑫面前“砰——”地一聲摔上。
林鑫很久沒有看到他這麼生氣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瞿雲舟不想去醫院,薛長風拗不過她,就幫她找了些繃帶和碘酒,幫她包紮。
其實她很怕疼,上藥的時候,眉頭都緊緊皺著,弄得他每擦一次酒精都得小心翼翼。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他只能儘量把手勁放輕。
“是我連累你了。”他用酒精棉吸去沁出的血漬。
“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她想起朱奎的事情,就不由自主地想起香水的那件事,低著頭,不自禁就問了出來,“那個人為什麼一直追著你?”
他沒有懷疑,說道,“他是盛方的總裁,虧空了很多資產,加上經營不善,公司就要清盤倒閉,就找上了我。”
“你不想幫他?”
“我為什麼要幫他?看不順眼的人,我理都不想理。何況是那樣不擇手段、品行卑劣的人。”上好最後的藥,他扯出一條繃帶,慢慢把她的傷口包起來。燈泡許久未換,室內的光線有些昏黃,瞿雲舟看著他撲在陰影裡削瘦的面頰,只覺一種涼意撲面而來,逼人雙目,手就不自覺地一抖。
“嘶——”扯到傷口,她倒吸一口涼氣。
“我弄疼你了?”他從陰影裡抬起頭。
瞿雲舟忽然不敢正視他,回頭低聲道,“沒。”
“我弄疼你的話,一定要說我一直一個人,不太會照顧人。”接下來,他就更加小心了,又折騰了半個時辰,終於把傷口包好了。
瞿雲舟看著上面結好的一個蝴蝶結,很不給面子地笑了出來,“你要幹什麼呀?”
“你不喜歡?”尷尬中,他有些無措,就要去解。她忙把手避開,忍著笑,擺了擺手臂,“不用!挺好的。”
“你又取笑我。”薛長風低頭苦笑,以此來掩飾自己的窘迫。
瞿雲舟不好再捉弄他,便道,“我沒有這個意思。”
“你再說三四遍,我也不信。”薛長風轉過頭去,盯住壁燈落在牆上的陰影。瞿雲舟掩嘴偷偷地笑,心裡說不出地舒暢。但是,只是一會兒,她就不由自主地想起盛方的事情。她暗暗惱恨自己的功利和陰暗,不知如何開口,躑躅良久,才囁嚅著嘴唇,“長風”
他卻開口道,“我們是朋友,我才對你說實話。雲舟,其實我的朋友很少,我真的很在乎你。”回頭對她笑道,“你要說什麼?說吧,我聽著。”
她卻再也難以啟齒,“沒沒什麼。”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有事直說,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一定會幫你的。”
他越是這樣說,瞿雲舟就越是無法開口。在他深沉而明亮的目光裡,自己彷彿是醜陋的暗影,騙取著他的信任。她就是過不了心裡那道坎,說不上是敏感自尊,不想在他面前提出這種要求,還是別的什麼
“我真的沒事。”急中生智,她捂著肚子說,“就是有點餓了。”
他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是很晚了,那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準備吃的。”
等他完全走出這個房間,她才鬆了一口氣,頹然地靠到床頭。
☆、35三十五。山雨
三十五。山雨
後半夜的時候,瞿雲舟更加心緒不平。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候,薛長風端著碗進來,“我不會做太複雜的東西,你將就一下吧。”話雖如此,味道卻很不錯。只是很普通的麵條,上面灑了她最喜歡的蔥花。她吃了一口,心裡又莫名地平靜下來,怔怔地望著碗發呆。
“怎麼了,你不喜歡?”
“沒。”她抬頭慢慢笑了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我父親還在世的時候,也給我做過麵條、餛飩,還有更多小吃”
“你不會把我當你爸了吧?”
“怎麼會?”瞿雲舟嗤笑,吃了一大口麵條,似乎認真地說,“你沒有他好看。”
“是嗎?”
聽出他語氣中的躑躅和失落,瞿雲舟失笑,筷子在碗口輕輕搭了一下,“逗你的!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之一。”在他的凝佇的目光裡,她忽然又轉了話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