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的不大真切,不過好像聽到老太太管那個年輕男子叫陸覺。
她默默的把這個名字記下,尖著耳朵又聽了會兒,老太太聲音本就虛弱,那個男人又不怎麼說話,壓根聽不見,她只能死心,從後院出去,她在小區的綠蔭小道上徘徊了一會兒,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秦家,這是陸覺第一次造訪,這就是秦昊長大的地方,他幾乎是進來的那刻就感覺到了如同陸家大宅一樣死氣沉沉,讓人壓抑的氣氛。
秦家的裝潢極盡奢華的,整套的歐式沙發價值不菲,而壁櫃裡放著的紅酒,每一瓶都是價值連城,可是這富麗堂皇卻無法掩蓋一種死寂和陰暗的氣息。
這也是陸覺,第一次面對面見到秦昊的奶奶。
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老,身上散著一股中藥味道,一雙眼睛已經渾濁,看來行將就木,可是眼底深處透著的戾氣和陰霾,卻讓她看上去像陸覺小時候看過的美劇裡面的老巫婆。
“果然是個年輕俊才,婗安好放棄你,是她的損失。”
她不知道是在真心誇讚,還是諷刺。
陸覺對這也不在意,他來只有一個目的。
“他們去哪裡了?”
“如果我知道,我就不會坐在這裡了,我比你更希望婗安好滾出秦家。”
這個滾字,讓陸覺眉心一緊。
他們有種同樣的目的不錯,但是他們不是同一路上的人。
“秦楊也不知道嗎?秦昊不是把公司交給了他打理?”
“你以為,秦楊他能聽我的話,如果不是為了在他爸面前裝樣子分點遺產,他巴不得把我這個後媽趕出家門。現在他翅膀已經足夠硬了,他還能受我這個將死之人的控制,我問過,他不肯說。”
“這麼說他知道?”
“不見得,因為我問他,他說的是不知道。”
“出入境登記處我去查過,沒有他們兩人出入境的登記記錄。”
“安好名下所有房產我也派人去查過,也沒有她們兩個的蛛絲馬跡。”
兩個人這些天都動用了所有的關係,把能查的地方都查了一遍,但是安好和秦昊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不見蹤跡。
陸覺冷峻的臉上,顯了幾分陰沉。
“你不是說,你有辦法制安好,讓她絕對不敢忤逆你的意思嗎?現在這辦法呢?她人呢?”
陸覺是動了怒,或者說,他心底裡滲出了大面積的絕望,棋差一招,真的只差一招,他本來可以重新將安好佔為己有,可是現在,他連安好人在哪裡都找不到。
他感覺這是老天在告訴他他做再多都是無用功,所以,他絕望。
他把絕望都宣洩在對秦老太太的責問之中。
秦家老太太因為找不到安好和秦昊,本就急火攻心著,看到陸覺如此質問她,她臉色也陰沉下來。
“你這是在管我要人,那是你的女人,你連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被別人搶走了,你還好意思問我要人,我還想的問你怎麼不把那死丫頭牢牢看住,讓她出來禍害我家秦昊。”
“是秦昊禍害了她。”
陸覺厭惡眼前的老太太,她口口聲聲貶低安好,看不起安好,這觸犯了陸覺的逆鱗。
秦家老太太面色鐵青,她始終覺得,安好就是一隻貧窮骯髒的昆蟲,弄髒了整個秦家。
既然有人這麼喜歡這隻骯髒的昆蟲,她就是倒貼都願意把這隻昆蟲送給他,可是現在是這隻昆蟲消失了,帶著她寶貝的孫子消失了,她已是滿腔怒火,眼前這個臉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的庶子,居然還敢對她大呼小叫。
如果不是他當時沒有能耐沒看住自己的女人,結果會變成現在這樣嗎?
“你不用對我這副嘴臉,你和我爭論也沒有任何意義,我閉上眼睛之前,都不會再讓安好踏進秦家半步,如果找到她,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把人帶走。什麼計劃,我一開始就不該和你步步為營設下圈套,有什麼用,那丫頭既然已經把她姑姑一家藏起來,現在肯定有恃無恐了,保不準秦昊都知道了我逼她簽約學校和劇組的事情,那丫頭腦子再聰明也未必想得到這一切都是我和你聯手的,可是阿昊一旦知道,我們所有的計劃都白設了。”
陸覺眉心之間,凝著一股濃密的黑氣。
秦家老太太看了他一眼,同情的戲謔了一句:“我一開始就和你說過,這種慢吞吞的計劃行不通,如果早按照我說的約她出來吃飯給她下藥,然後讓生米煮成熟飯,公之於眾,那人現在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