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繼續道:“他幫我記著,帶我去掃墓,我媽葬在郊區山上,下雨了,我們淋的透溼,所以在路邊買了兩身衣服換上,至於方才你看到的,也正是他想讓你看到的。”
陸覺一言不發,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安好坐起身來,和他並排坐著,淡淡道:“你要是想要,做點措施吧,我去醫院做了治療,下面放了藥。”
她的語氣是那樣冷靜,起身,走到酒店給客人準備的物品架,回來的時候,拿了一盒杜蕾斯。
陸覺抬頭看她。
她的表情無歡無喜,無悲無哀,就像是個被抽空了情緒的牽線娃娃一樣,這樣的她,讓他心疼,也後悔,也愧疚。
他想到在停車場時候她的尖叫,她的顫抖,想到自己車子衝向他時候她慘白的臉色和震驚的表情,陸覺起身,一把將她抱在了懷中,聲音低沉,不斷在重複:“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房間裡一時,只剩下他道歉的聲音,安好沉沉嘆息一口,伸手抱住了他:“不然,我們回美國吧,其實,如果你不介意,生不生孩子我已經不在意了。”
她說謊了,世界上沒有一個女人不渴望做母親,何況是安好。
在絕望裡生存了太多年,忽然看到了曙光,她是珍惜的,無比珍惜。
可是如果這份珍惜要傷害到陸覺,她願意放棄,她也想逃離這個世界,逃離秦昊,逃離每次見到秦昊,總會被勾出的關於往昔的種種回憶。
安好的寬容,讓陸覺更心生愧疚,搖頭:“不,我想和你一起擁有一個完整的家,我也不想剝奪你當母親的權利,我會等,三個月後,我們一起回美國。”
“恩。”
安好點點頭,如此時刻,冰釋前嫌可謂溫馨,可是她腦中為何不斷盤旋的是陸覺瘋狂一般撞車的情景,身子一顫,這一抹回憶就像是陰影,盤繞在她心頭,揮之不去。
*
秦昊接到蘇眉電話的時候,完全不意外。
以蘇陽和蘇眉兄妹之間的關係,蘇陽知道的事情,用不了半個小時蘇眉也會知道。
不過關於蘇眉那一堆偵探式的疑惑,他就沒有興趣一一回答她了,只是就其中個別問題,給予了肯定答案。
比如,蘇眉問他愛不愛安好。
比如,蘇眉還問他當年柳淺回來的時候,是不是也沒再對柳淺動心,而是打算守著安好過一輩子。
還比如,蘇眉問他是否打算和安好辦場大酒席來補償大家。
電話裡,蘇眉發揮了八卦精神,秦昊的話卻是寥寥,蘇眉問的無趣也就放棄了,轉而邀請秦昊明天上午陪她出席一個陶藝展覽會。
“有沒有空嗎?明天上午,有白海老師,就是我經常和你說的陶藝界我最崇拜的那位大師。”
秦昊翻看了一下日曆。
“明天上午有個會。”
“拜託老大,你就該去看看那樣的展覽,提高一下你的藝術修養和鑑賞水平,不然怎麼配得上你那位大畫家老婆呢,一個會議而已,損失個千兒百萬對你秦總來說算個屁,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有多大的家底。可是要是錯過那樣一場展覽會,那你損失可就大了。”
秦昊一笑,不置可否。
“笑什麼,我就當你答應了,明天早上7點,直接來我店裡,是圈子裡的展覽,我帶上個你沒問題的。”
說完,直接把電話給颳了,純粹是女軍閥作風,沒給秦昊一個拒絕的機會。
秦昊笑笑,把電話往沙發上一丟,剛丟下電話就響了,以為又是蘇眉,拿起一看卻是他奶奶。
似乎真的有很久沒回去陪他奶奶了,連通話都少。
接了電話,電話那是個抱怨的聲音:“你是不打算回來看我這個死老太婆了是嗎?”
“奶奶。”
“別叫我,你有把我這個奶奶當奶奶看嗎?還不如柳家那丫頭來我這來的勤快呢,你說你家宴不來就算了,你總要給奶奶一個解釋,你一聲不吭的,你到底是怎麼了?病了?”
“沒有奶奶,我週六回家看您。”
“說話算話?”
“算話。”
“行,把淺淺也叫上,上次說想和我學怎麼做豉油雞,讓她過來,我手把手教她。”
秦昊猶豫了一下。
電話那催道:“和你說話呢,沒聽見啊。”
“好的,奶奶。”
“正好我到時候問問你們兩個,打算什麼時候把這婚給我結了,我就你和遠文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