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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眉叼著吸管喝著她的減肥蔬菜汁,手中捏著一個陶瓷碗,蘇陽的電話進來。
蘇眉看了一眼,吃力的用下巴按了接聽鍵,順便開了擴音。
“喂,哥。”
“蘇眉,你已經很多天沒回家了,媽很想你。”
“你少說了半句話,媽不是很想我,她是很想我回去相親,你告訴媽,她要是再逼我,我就出嫁當尼姑。”
“呵呵,孩子氣,對了,你認識婗安好吧?”
“恩?”蘇眉一下沒反應過來,大約是沒想到婗安好這三個字會從蘇陽口中說出,不過很快道,“恩,怎麼了?”
“你知道她是誰嗎?”
“畫家唄,電視網路上不都是她的新聞。”
“那她和秦昊的關係你知道嗎?”
“關係?拍拖?”
“深一點。”
“訂婚?”
“再深一點。”
“哥,你確定比訂婚還要深一點?”
“猜猜。”
“不會是——結婚了吧?”
“猜對。”
蘇眉手裡的陶瓷碗,捯飭了半個下午總算出來個滿意的坯子,然後就因為蘇陽這兩個字,陶瓷碗又變成了一團泥巴。
不過,比起蘇陽帶來的這個勁爆的訊息,這一點都不可惜。
她甚至不顧滿手泥巴,抓住手機放在耳朵邊上,不敢置通道:“哥,你逗我玩吧。”
電話那頭,蘇陽用親身的經歷,向蘇眉證實了這一切的真實性,蘇眉及至掛電話,眼珠都是瞪著的,臉上寫滿了一個碩大的字母以及一堆驚歎號——WHAT!
驚歎,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勁爆的訊息,更是因為,那天在蘇廊,那場女主角是安好,男主角卻不是秦昊的求婚。
“什麼情況這是。”
拿起電話要給秦昊撥過去,又想到蘇陽說秦昊現在和安好在一起,她又放下了電話。
不過心裡頭還是沒有辦法把這件事前因後果串聯起來。
蘇陽說,結婚證上的日期是六年前的7月23日。
這不科學啊。
六年前的5月初,秦昊還因為柳淺的離開意志消沉,萎靡不振的,怎麼過了兩個月不到就結婚了。
憑蘇眉和秦昊不算淺的交情,對安好也是今年也才知道的,那還是因為秦昊自己送了一組安好的照片讓她做成瓷器。
蘇眉腦子有點兒亂,不得不抓了一張紙,一支筆,畫了個表格一點點理。
安好的採訪她看過,六年前5月份安好說她出了一場車禍,而那個時間——
“秦昊和我說過,他把人給撞了,難道,就是安好。”
蘇眉把安好的採訪,柳淺的出國深造和回國發展,還有秦昊的婚姻聯絡在一起,結果,更暈了。
時間上是不暈,秦昊娶了安好,在柳淺離開後的兩個月,而柳淺回來後的兩個月,安好就去了美國,在美國三年,直到近期在回國開畫展。
所以從時間上來看,安好因柳淺的離開進入秦昊的生命,因柳淺的回來離開秦昊的生命。
她暈的是,以她對秦昊的理解,他對柳淺的感情不至於如此淺薄,在柳淺離開後沒兩個月就結婚了。
那麼,感情填充?
聯絡那場車禍,是因為補償?
蘇眉把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一遍,結果得出一個結論:紙上談兵是行不通的,一切的答案只有秦昊能夠給她,包括為什麼那好中間要去美國三年。還有,怎麼接受別的男人的求婚。
蘇眉是個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的人。
這是說的文藝,說的直白點,她就是一個不想搭理的人事物她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但是關心的事情她就有強迫症非要搞清楚。
如今秦昊和安好的婚姻,無疑激起了她的深度強迫症。
以至於她握著手機,焦躁的徘徊於給秦昊打電話呢還是不給秦昊打電話之間。
“老闆。”
樓下,有員工叫她。
蘇眉冷靜了冷靜:“人又跑不了,等晚上再打吧。”
女服務生指著門口,一臉為難:“厲少又來了。”
自從上次在秦昊大廈門口再見之後,厲春楚大約是皮癢了,三天兩頭來一次,無一例外的浮誇的捧著一大束玫瑰,玫瑰的顏色千變萬化,紅橙黃綠青藍紫的,五彩繽紛,可是再沒有一種顏色能打動蘇眉,只會讓他自己捱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