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好,倒是讓安好有些意外。
掛了電話,安好還沒來得及細究他的爽快,方海珠已經湊了過來。
“擎天的?”
“恩。”
“秦總的?”
“恩。”
安好有些心煩意亂,方海珠也看出來了,其實她一直在猜安好和秦昊的關係,看著好像不像是合作雙方那麼簡單。
而且那天晚上秦總和安好在一起,安好還讓她幫忙瞞著陸總,這那裡頭貓膩的味道更重。
她也不免俗的八卦上了:“他說了什麼了,你好像在生氣?”
“沒什麼,需要改稿。”
“哦,就這樣啊。”
顯然安好的這個回答讓方海珠有點兒失望,不過看看安好的臉色,好像又不是為了改稿而生氣。
畢竟以安好的耐心,一個畫稿別說改,重畫七八十次的時候都是有的。
想了想,大約是因為被AT除名的事情。
方海珠到現在都以為安好是被AT除名的,以為安好對這件事耿耿於懷,所以當擎天集團提起合作案的時候,安好才會這樣的不悅。
也是,都除名了,她憑什麼還要為AT賣力。
“安安,你不用管這事兒了,現在都和你無關了,讓公司去處理吧。”
安好沒做聲,只是點了點頭。
方海珠無趣的繼續顧自己看電視,談話間,上午第一門語文考試已經考完了,整個電視畫面裡,都是考生和等候在校門口的家長們的表情。
有笑的,有哭的。
方海珠搖搖頭,嘆了口氣:“讀書又不是唯一的出路,應試教育的悲哀啊。”
安好沒接話,看著窗外發呆。
*
窗外的天色,有點兒陰,天氣預報說下午可能下雨。
婗安雅坐在靠窗的外接,偌大的教室擺滿了桌椅板凳,卻只有她一個考生。
監考老師坐在講臺上,看著沒有動筆的婗安雅,催了一句:“開考半小時了。”
婗安雅卻像是沒聽見一樣。
監考老師走到她桌邊上,看了看答題卡上,一個字都還沒填,考試卷上還有給的草稿紙也是空白一片。
“你考不考了?”
安雅轉過頭,目光是這個年紀的孩子不該有的冷漠:“讀書是唯一的出路嗎?”
監考老師被問的呆在了那。
“大學要四年,四年之後我又要像現在這樣和一堆人一起去搶有限的名額,如果我運氣好或者可以找到一個好工作,開始第一年拿個三五千,然後過幾年我就能拿三五萬,或者我會找到一個有錢的男人看上我的臉娶了我,我就會有錢,但我能比她更風光更有錢嗎?我能打敗她嗎?老師,你說要怎麼才能打敗一個人?”
監考老師被婗安雅說的有些莫名其妙,看著婗安雅,眼神裡帶著些許不耐煩:“考試時間,你要考就考,不要考你就出去。”
婗安雅淡淡一笑:“考上我也讀不起,老師,我很窮,我有個同父異母的姐姐,她很有錢,但是她一分都不會給我。”
婗安雅家的事情,在A市可謂是人人皆知,單獨監考,監考的老師當然也是知道婗安雅的情況。
所以下意識的接話道:“她能給你錢才叫不正常,要人家對你好,首先你也要對人家好。”
婗安雅放下了筆,站起身,監考老師好在是個男的,不然肯定會被她嚇到。
“你要幹嘛,婗安雅。”
“老師不是說,不考就出去嗎?我要出去。”
“你給我坐下,要出去也等考完這一門。”
婗安雅卻不顧監考老師的阻攔,走向門口。
“婗安雅,你坐下。”
他吼,她卻置之不理,堂而皇之的走出教室,有些招搖的走過那些正常監考的教室,目光淡漠的掃過那些考生,引起考場內一陣軒然大波。
“看,婗安雅。”
“安靜,安靜,婗安雅,你給我回去,安靜,第三排那個男生,不要趁機東張西望,不然做作弊處理。”
安雅戲謔一笑,頭也不回的下了樓梯,這一天對她來說曾是那麼重要,在她父親病重努力活著只為看到她考入名校的那段時間,她廢寢忘食,別人在嬉鬧,她在看書,被人在睡覺,她在看書,別人在吃飯,她在看書。
可是現在,這些都沒有意義了。
沒有一個值得她去考大學的人。
考上大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