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座位難,非但訂座位難,老闆人也古怪。
如果老闆不歡迎的客人,就算是訂到了位置,最終也別想進去——鼎鼎有名的厲家公子厲春楚就是蘇廊黑名單頭號人物。
不過那是以前,現在就不知道了。
陸覺和她說那家餐廳,是因為陸覺的母親在國外屢次提起那家餐廳,陸覺希望安好能夠招待她母親去那家餐廳用餐。
安好答應,掛了電話,卻覺得自己答應的有點早了。
蘇廊的餐位如果沒有什麼特殊關係,基本上能排上幾個月,而她下一週就要,大概難。
無論如何,想湊湊運氣,這會兒也晚了,安好開啟手機存了個便籤提醒,洗漱一番,上床睡覺。
*
裡海小區,柳淺洗好澡出來,沒穿內衣褲,只穿了個大浴袍,腰帶綁的鬆垮,半遮半掩露出那雪白的酥胸。
“昊,你在哪裡?”
偌大的房間,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
她出聲問,卻沒有回應。
走到客廳,客廳的燈亮著,還是沒人。
“昊?”她往廚房去,還沒走到廚房門口又倒回了步子,走到玄關處,門口衣架上他的西裝外套不見了,還有他放在鞋櫃上的皮靴也沒了。
柳淺苦澀一笑,靠在玄關牆上。
他走了。
房間裡,是手機簡訊的聲音,其實不用看她也知道肯定是他發來的,其實這已經不是第一次。
閉上眼一個深呼吸,調整好心情回房,開啟包掏出手機,手機裡的簡訊有三條,前兩條是秦昊發來的,剛才響的那一聲,則是她的助理。
“柳淺,明天上午九點的釋出會你千萬別遲到了。”
柳淺剛看完簡訊,助理的電話就來了,大約是不放心,打電話過來確定。
柳淺簡單的應了幾句,掛了電話,才來得及看秦昊的兩個簡訊。
——“我公司還有點事,今天晚上你就自己照顧好自己,家門鑰匙我留了一把給你,在客廳桌子上。”
——“你想吃什麼,明天阿姨來大嫂的時候告訴阿姨,讓阿姨買。”
除此之外,再沒有多一個的字眼。
沒有“晚安”,沒有“好夢”,也沒有了那句柳淺閉著眼睛時時在耳畔響起的“我愛你”。
這份她原本以為到地老天荒都只屬於她柳淺一個人的愛情,似乎,已經將她拋棄了。
只是她寧可相信,他不過就是賭氣當年她頭也不回的離開,在刻意懲罰她。
可如果這真的是懲罰,再多一點點,她恐怕也承不住了。
如果這真是懲罰,那她希望,今天晚上就是盡頭。
一切不過是一場夢,夢醒了,什麼都沒發生過,他依舊將她捧在手心裡,當作最珍貴的寶貝。
翻身,閉上眼睛,催眠自己,她漸漸睡去。
*
早上醒來,伸個懶腰,天氣晴朗,安好快速洗漱一番,趕緊開車去接方海珠,到了看守所才知道方海珠一早上就走了,是自己走的。
安好打方海珠電話,電話關機,又問了看守所的人方海珠有沒有說什麼。
一個年紀有點大的女警看了安好一眼,低頭顧自己看報紙,冷冷淡淡道:“沒說。”
“你們怎麼可以讓她一個人走,我昨天不是打電話過說我今天來接她嗎?”
那女警從報紙裡探出點目光來,有點不耐煩:“她有手有腳沒犯法,我們還能捆著她,說了你要來接她,她自己要走的能怎麼樣?”
安好知道和她們理論也沒用,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趕緊回酒店看看,可能海珠是怕麻煩她,自己回酒店了。
安好回到酒店,被告知的卻是方海珠拿了行禮走了,不過給安好留了一封信。
開啟信,安好頭疼。
方海珠居然和陸覺自首了,把這些天在國內犯的種種錯誤從實招來,她這無疑是自取滅亡。
安好忙打了陸覺電話,無人接聽。
又撥方海珠的,關機。
安好頹然的坐在酒店大廳的沙發上,手機響起的時候她以為是陸覺打回來的,看都不看號碼直接按了接聽鍵:“喂,陸覺?”
電話那,片刻的沉默,隨後傳來一個低沉又冷然的聲音:“半小時,到公司來開會。”
是秦昊,說完這一句直接掛了。
看了看手錶,九點十五分,安好不願搭理秦昊,她現在滿心牽掛著方海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