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公路上。肖梅旁若無人地哼著小曲,把所有的車子都甩到了後面。
“你慢點,這是新車,有磨合期的。”高寒提醒著肖梅說。
“磨合期,你還懂得磨合期。那我問你,新車子都有磨合期,那一對新人是否也該有磨合期呢?比如你和我。”
肖梅的話就如秋末的寒霜,打在高寒的臉上。高寒蔫了,緊繃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現在的年輕人,說話不分輕重,做事也不分輕重。也許,這就是代溝。高寒在高中階段時,男女之間很少說話。即使有人對心中的偶像產生了羨慕,也只能偷偷地寫個紙條。而現在的中學生則不同了,在大庭廣眾之下,男女同學能互挽著手,開玩笑時可以拍到對方的屁股,喊爸爸老大甚至大哥。
究竟是時代進步了,還是高寒的思想退化了?說不清楚。既然說不清楚,就只能渾渾噩噩,隨波逐流。板橋不是說過,難得糊塗。古人都知道難得糊塗,現代的文明人怎麼就不能糊塗一把呢。
說話間寶馬已開到北山腳下。肖梅下了高速,把車拐到了一條小路上。和偶像在一起,尋找幽靜的狹小空間,是人潛意識的嚮往。
寶馬,停在一座石拱橋上。
這條河叫菊花河,山泉從山上嘩嘩地流下,流經石拱橋,流經山下的大平原,最後匯入了黃河。
大山託著懶洋洋的夕陽。託著夕陽的大山和夕陽一起被映入到清清的河水中,於是,山和夕陽都有了動感。這是一個動感的地帶,肖梅和高寒的心也在體內滾動著,向對方的心裡滾去。
兩隻喜鵲從山那邊飛過來,向夕陽所在的西天邊飛去。在飛經石拱橋上空時,喳喳地叫了兩聲。高寒抬頭看看,不禁吟誦道:“古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錯了,錯了。”
肖梅大聲地喊叫道。
“怎麼錯了。別忘了,你才是個高中生,別和我較勁。這首詞的作者是馮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