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華把高寒摟在自己懷裡,一個勁地催著司機快跑。
高寒的頭還在不斷地往外流血,由黃珊的胡鬧,那條潔白的毛巾被掉在車上,來華只能用手捂著公安寒的的傷口。
到了城鄉結合部的十字路口,眼看紅燈就要亮起,司機放慢了速度想踩剎車,來華大聲地吼道:“你要敢停車,看我不砸爛你的車子。只管向前,被警察抓住算我的。”
司機還算聽話,計程車以一百邁的速度往前狂奔,剛過斑馬線,綠燈讀到了零秒。
警察閃到了一邊,他想司機不是瘋了就是酒喝多了。這樣的司機決不能寬恕,他跨上了摩托,就直追上去。
警察一邊朝計程車喊話,一邊通知前邊的路口的警察。
圍追堵截,計程車在劫難逃,只能乖乖地停在路邊。
警察敬禮,然後要走了司機的駕駛證。警察剛把駕駛證拿到手裡,司機就向車裡指了指。
“是他們要我這樣的——”
“沒看見快死人了嗎,查什麼查,我的病人要是出了問題,小心你的帽子。”來華把頭伸出窗外,朝著警察大喊道。
前邊說過,世界上有兩種人脾氣最不好,一個是警察,一個是趕牲口的。由於時代的發展,趕牲口幾乎絕跡,而警察遍地都是。
“吼什麼吼,嗓門大還是怎麼的,多大的事,你怕你的病人死了,就不怕車子把別人壓死?閒扯淡。”
警察朝來華直翻白眼。
“狗孃養的別給臉不要臉,知道他的身份嗎?”來華一著急,竟然說起了髒話。
“你罵誰呀,嘴巴放乾淨點。坐個破出租有什麼了不起,有能耐坐賓士呀。”警察的嗓門比來華的還大。
“我要是把他的身份說出來嚇死你,他是省委書記的秘書。高寒,拿出你的工作證來,讓這些狗眼看人低的警察開開眼界。”
高寒指了指上衣口袋,來華迅速地把工作證掏出來,然後扔給了警察。
“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信不信我把你們的隊長喊來。”
警察開啟了工作證,趴在視窗上把高寒和照片上的人對比了一下,然後雙手捧著工作證遞給了來華。
“原來是大領導,恕我有眼無珠,對不起。”
警察對來華倒了歉,然後又把駕駛證還給司機,假意訓斥道:“你怎麼不早說,害得我差一點得罪了領導,下次再這樣,看我不弔銷你的駕駛證,快就近找個好一點的醫院,把領導的病治好。”
“我也是剛知道他是市委的領導。”司機小聲地嘟囔道。
來華陪著高寒到醫院包紮好了傷口,出了醫院的大門,問高寒說:“你和她鬧翻了,住到哪裡呀,要不先在賓館住下,以後再說?”
“不用了,我還是回家吧,省委那個臨時的住處。”
在二號樓三樓302號門前,高寒掏出了鑰匙開啟了門,和來華一道進了房間。
這是一個兩居室的單元房。兩人推門進去後,一股塵土味撲鼻而來。
高寒和來華到海島時,在蔣麗莎的一再勸說下,黃珊把家搬到了遊覽區的別墅,從那時起,這個房間就再也沒有住過人。前一段時間,高寒還打算把房子交出去,沒想到現在卻派上了用場。
房間裡一片狼藉,滿地都是小孩子過時的衣物,還有書刊雜誌碎紙屑。來華想打掃一下房間,可找遍了整個屋子也沒有見到一把掃帚。情急的來華就隨手撿起地上的衣服,揉作一團當做拖把,跪在地上開始拖地。
灰塵移動了位子,開始在空中飛揚,來華捂住了鼻子。高寒想過來幫忙,可他一彎腰就感到傷口劇烈的疼痛。看到來華像個家庭主婦般任勞任怨,高寒於心不忍,就來到來華的身邊,踩住了來華手裡的那團破布。
“怎麼了,我乾的不好嗎?”來華抬眼問道。
“拖乾淨也不起任何作用,咱們到市場去吧,我要買些最基本的生活用品,包括拖把。”
高寒說完,就向門口走去。來華站起來,跟在高寒的身後。
一個小時後,一輛計程車停在了家屬院二號樓下。司機開啟後備箱,從裡面搬出了一堆生活用品。鍋盆水桶洗臉盆,牙膏牙重新整理被褥,煤氣罐子煤氣灶,應有盡有。高寒沒有忘記,在購物接近尾聲時買了一箱泡麵。
來華幫著高寒樓上樓下往返兩次,才把所購之物全部運到了家裡。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了,來華和高寒一道把家裡收拾得井井有條。唯一遺憾的是,家裡缺少一張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