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你有事嗎?”吳黎直接地問道。他是個直接的人,無論做什麼事都不喜歡拐彎抹角。李修長並沒有直接回答吳校長的問話,她一張口就給吳黎戴了個高帽子。她欠欠屁股,對著吳校長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說:“一開始我還以為上面會派一個白鬍子先生來當校長呢,誰知道竟然派了你這麼年輕的小夥子。你沒有到來之前我就聽說了,你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年輕輕的就是副科級幹部了。前途不可限量啊,不用多久,你就會當上教育局的局長。我原來的公爹也是教育局長——”
李修長還在長篇大論地說著,吳黎卻哈哈地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我說錯了嗎?”李修長吃驚地問道。吳黎笑過之後,回答說:“我有兩個公爹?要麼就是先後有兩個公爹?”李修長一聽,臉刷地就紅了。她不明白吳黎的意思,就問道:“吳校長何出此言呢,如果我說錯了,請你指教,但請你不要笑我,我原來只有一個老公,當然也只能有一個公爹,怎麼會有兩個呢?”
“請不要怪罪,其實沒什麼,你那句‘我原來的公爹是教育局長’應該改成’‘我的公爹是原來的教育局長’,你說我說的對嗎?”
師範大學畢業的吳黎笑過之後指正了李修長在語法上犯了毛病。
李修長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糾正說:“是的,我公爹原來也是教育局長的局長。對不起,對不起,我哪能和你這位學識淵博的人相提並論。對了,我一大早過來主要是向你反應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就在前天下午,在飯堂吃飯時,有個叫朱道的學生打了一個廚師,我聽說後前往處理,沒想到那是個狂妄的學生,當場就把我連我也罵了。你看這事怎麼辦?”
吳黎聽完後,皺起眉頭考慮片刻,才說道:“李科長,我認為你可以直接向教導處反應這個問題。我是一校之長,不可能去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事,你認為呢?”
李修長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就一肚子不高興,但她不敢表露出來,還得點頭稱是。吳校長說完後不再發言,李修長也覺得沒有再坐下去的必要,於是就站起來告辭。
李修長拿自己的熱臉貼到了吳校長的冷屁股上,一肚子的委屈沒處發洩,碰巧腳下踩到了一個圓形的石頭,差一點把她滑倒。她站穩之後狠狠地抬腳向石頭踢去。
這時,白寶山正向這邊走來。不巧的是,飛出去的石頭剛好飛在了白寶山的腿上。白寶山哎呀一聲蹲了下來。
李修長剛在吳校長那裡碰了一鼻子灰,現在自己又惹了禍,一邊自責著自己,一邊趕快向白寶山小跑過來。
白寶山捋起褲管時,李修長剛好也蹲了下來。白寶山腿上的一塊青紫色還在隱隱作痛,嘴裡不斷地“吸溜”著,李修長伸手想去撫摸那塊自己給白寶山留下的紀念,又怕引起別人的誤會。她四周望望,見周邊沒人,才大著膽子,用兩個手指去按白寶山的腿。
白寶山長這麼大,還沒有被哪個女人第一次如此主動地撫摸過,於是,他立刻就感到腿不再疼痛了。
“對不起,我是無意的。我剛從吳校長那裡出來,正要找你呢。這塊石頭也真是的,誰不能碰呀,偏偏就碰到了白校長。知道的說我是無意的,不知道還以為我在找你的茬兒;你是校長,我怎麼敢呢。”李修長的嘴就像個經過訓練的八哥,嗓音清脆,妙語連珠,把白寶山說得心花怒放。白寶山站起來,看了李修長一眼,爽快地說:“沒什麼,不打不相識嘛。走,咱們到辦公室說去。”
白寶山一拐一拐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李修長跟在後面問道:“你能走嗎?”
“我就是不能走,你也不會揹我,不能走也得走。”白寶山笑笑說。白寶山很客氣,也很和氣,言語中對下屬充滿了關愛。
李修長覺得,這個白校長比吳校長更容易打交道。自己不妨就把白校長當做突破口,從而保住自己現有的利益,達到長期佔據司務長職位的目的。
白寶山的辦公室裡,一場談話正在進行。李修長義憤填膺地對白寶山述說了星期六晚上在飯堂發生的打架事件,並要求從嚴從重處理鬧事者。李修長說完後,用她的桃花眼看著白寶山,等待著白寶山的最後的答覆。
毋庸諱言,白寶山是個好色的男人,當他看到李修長的那雙滿含秋水的桃花眼,幾乎到了不能自制的程度。可是,一想到李修長就是他發財路上的絆腳石時,立即就收斂那份心猿意馬的心。他回敬給李修長的是一副板著的面孔,這更加引起了李修長的誤會,於是,李修長從沙發上站起來,直接來到白寶山的身邊,用身體蹭了蹭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