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部分(2 / 4)

車子拐彎抹角的,開到了一個大坑的邊緣。在大坑的一角,面南背北坐落著一個老式的四合院子,一個老太太就坐在坑邊,眼望著一坑的蘆葦,一動也不動。侏儒告訴郝琦說,那個老太太就是老虎,姬青的婆婆,說完後貓著腰,趴在了車座上。看來,兩人之間一點有過節,不然,侏儒不會趴下來。

郝琦停下車,從車上下來後走到老虎的身邊,說:“老人家,我是醫院的人,你的兒媳產生了,你馬上就要抱孫子了,你去看看吧。”

添人進口,多大的好事,要是放在別人身上,不知道有多喜歡呢。可是,老虎聽了卻無動於衷,依然望著坑裡的蘆葦,毫無表情地說:“插座哪有插銷好,插銷養大了是自己的,插座養大了,就是個金鳳凰,也飛到別人家的梧桐樹上了。她剋死了我的兒子,我不想去看她,你還是走吧。”

一開始,郝琦不知道老虎說的插座和插銷是什麼意思,等他聽了老虎後面的話,才知道她指的是人的性別。插座和插銷,挺有新意的,農村人的比喻很恰當。

不過郝琦沒時間去品味老虎的幽默,就勸道:“新社會了,男女都一樣,再說還能再生。”

話一出口,郝琦就知道說錯了。老虎剛好就抓住了郝琦的把柄,說:“母雞沒有公雞照樣能下蛋,女人要是沒有男人,連個壁虎尾巴也生不出來。你別浪費時間了,快走吧。”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郝琦只得拐回頭朝車子走去。

郝琦到了醫院門口,姬青已經從手術室轉移到了病房,蔣麗莎就陪護在姬青的身邊。郝琦進去,蔣麗莎站起來焦急地問道:“找到她的家人了嗎?”郝琦給蔣麗莎擺擺手搖搖頭,表示沒有找到,蔣麗莎聳聳肩膀,也表示了她的無奈和對姬青婆家人的不屑。

姬青仰躺在床上,睜開疲憊的眼睛,努力地向郝琦點點頭,輕啟乾裂的嘴唇,臉上佈滿了憔悴的笑,發出了微弱的聲音。

“我不說地址,就知道他們不會來的,我說過我沒有家了,不是騙你的。”說過,兩行清淚再次溢位眼眶。她為了掩藏她的尷尬和無奈,姬青把頭扭到了一旁。郝琦給蔣麗莎努努嘴,示意她擦去姬青的眼淚,蔣麗莎瞪了郝琦一眼,低聲地嘟囔道:“我又不是醫護人員,要去你去。”聲音很低,郝琦若不仔細,也聽不到。

市委書記的太太,怎麼會替一個不相干的產婦擦淚水。郝琦從蔣麗莎的神態中,看出了她的不滿。郝琦往前走兩步,從床頭櫃上拿起衛生紙,轉動紙卷,撕下一塊,然後放到了姬青的手邊,並碰碰姬青的肩膀,提醒她擦乾眼淚。

衛生紙卷沒放好,從床頭櫃滾落,經過蔣麗莎的腳邊,滾到了牆的一角。白色的紙鋪出了一條白色的通道。

蔣麗莎看著滾動的紙卷,又看看郝琦,眼睛裡流露出冷冷的嫉恨的光。郝琦走過去,彎腰撿起衛生紙,重新放回床頭櫃,看了蔣麗莎一眼,說:“真是個甩手掌櫃,走兩步又不會跑大了腳。”

郝琦剛把衛生紙放好,蔣麗莎就扯著郝琦的袖子把他拉到了門外,眼睜睜地看著郝琦的臉,問道:“她家裡沒來人,你就打算在一直陪護在她的身邊?”

“不會的,你再堅持一小會兒,我到外邊想想辦法,找個人過來。”

“要陪你在這兒陪著,我開了兩天會,早已累得直不起腰,我要走了。我走後,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又沒人看見。”

蔣麗莎的話醋味夠濃的,郝琦聞到了一股酸酸的味道。他心裡一陣狂喜,明白他在蔣麗莎心裡佔據很重要的位置,一種神聖的自豪感湧上了心頭。他環顧四周,發現沒人,就就快速地在蔣麗莎的臉頰上親了一下,說:“你可不像是酒廠的廠長。”

酒廠歸屬農場,蔣麗莎是農場的場長,其實也是酒廠的廠長。而郝琦卻說蔣麗莎不是酒廠的廠長,這讓蔣麗莎摸不著了頭腦。

“我怎麼就不是酒廠的場長了。”蔣麗莎仰臉問道。

“好像剛從醋作坊裡洗澡出來,酸不拉幾的。”郝琦笑笑說。

“我就是看不慣你見了小女人就獻殷勤的小樣。”蔣麗莎直言不諱地批評郝琦說。

“冤枉,比竇娥還冤枉,六月陰風,漫天雪花,冤死我了。自從和你在一起,我可一直是安分守己,守身如玉。我只是同情她肚子裡的孩子,沒有別的意思。殺人殺死,救人救活,同情心是醫治心靈創傷的良藥,你就叫我吃點良藥吧。”

郝琦一臉的虔誠,不由蔣麗莎不信,但侍候產婦不是她蔣麗莎的職責,於是她對郝琦說:“眼不見心不煩,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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