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瑩翻遍了口袋,只找出二十元錢。她抬頭尷尬地看看黃珊。
黃珊知道冰瑩想幹什麼,就故意把目光移到別處,對她不理不睬。莫說冰瑩現在不是她爸爸的司機了,改投到劉燕妮的門下,即使她還是她爸爸的司機,在黃珊的眼裡,冰瑩的身份比保姆招娣也高不到哪兒去。何況,黃珊還想趁著冰瑩沒錢踢了牌場。
眼看黃珊不搭理自己,冰瑩只得開口說:“黃珊姐姐,借點錢給我吧,我輸光了。”
冰瑩張了口,黃珊躲避不過,只得拉開自己的小包,慢吞吞地拿錢,一邊拿一邊嘟囔道:“讓我找找,怕我也沒帶多少錢。”
黃珊分明是不給冰瑩面子。冰瑩現在是劉燕妮的人,黃珊不給冰瑩面子,就是不給劉燕妮面子。劉燕妮眼看黃珊慢吞吞的樣子,就要伸手掏錢。
劉燕妮的錢沒掏出來,郝琪手快,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沓子錢,站起來就放到了冰瑩面前。
冰瑩看看郝琪,不好意思地說:“我輸給你了,怎麼能再借你的錢。”
劉燕妮掏出一把錢也放到了桌面上,本來想塞給冰瑩的,可一看郝琪已經把錢放到了冰瑩面前,就笑眯眯地說:“大老闆就是大老闆,見過世面,也懂得體面,看重的是友誼。冰瑩,還不快謝謝郝大老闆。”
“謝謝。”冰瑩紅著臉,不好意思地說。
冰瑩從錢堆裡拿出一張五十元的,站起來遞給郝琪,郝琪不客氣地收下。
黃珊也是個聰明的女人,不但聰明,而且還敏感,她聽出了劉燕妮的含沙射影,指責她沒見過世面,拿不出手,上不了大臺面。但由於一時找不到反擊的話,只能打落了牙齒往肚裡咽。
但劉燕妮的話也讓黃珊認清了一個事實,雖然時隔兩年,但她和劉燕妮之間還是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感情鴻溝。
無法消除的感情糾葛,也許一輩子都難以化解。
郝琪隱約感到,劉燕妮和冰瑩之間的矛盾,但他對兩人都很陌生,暫時不想插話,但還是忍不住說:“咱們以娛樂為主,友誼第一,打牌第二,今天我要是贏了我請客。”
聽起來好像是為冰瑩沒錢開拓,但言語間已經衝撞了黃珊。蔣麗莎畢竟和黃珊在一個鍋裡攪勺子,聽到郝琪的話,就想替黃珊辯解兩句,但又怕說得太明顯,得罪了郝琪,於是就不顯山不露水地和稀泥,說:“是呀,都是朋友,鬧著玩著,別太認真。”
不說還好,越說反而越明顯。黃珊再呆下去感到無聊,就大聲地對蔣麗莎說:“打過了這牌咱們還是回去吧,我想回家睡覺。”
“急什麼,正上癮呢。”蔣麗莎看也不看黃珊說。蔣麗莎是有名的牌迷,只是礙於身份很少打牌,現在好不容易湊了個牌局,哪裡捨得回去。
黃珊掏出手機,拉開門走到外邊,撥叫了高寒的電話。
也許牌場上不能借錢給人,郝琪借給了冰瑩錢,好像把運氣也帶給了冰瑩,剛起牌兩圈後,冰瑩就停了牌。
郝琪拿著一個二條,說:“你剛才給我點了個二條,現在你不會再要回去吧。”
說完,把二條放到了圈子裡。冰瑩咯咯一笑,說:“郝大老闆有先見之明。”隨即把牌推翻,果然是夾二條。
郝琪朝冰瑩笑笑,說:“你給我個二條,我給你個二條,咱們停的都是卡二條,夾得死死的,真爽。”
說著無意,聽著有心,蔣麗莎以為郝琪藉故挑逗冰瑩,就揶揄道:“要說爽,二條比不上么雞,要是真有個么雞就好了,清燉爆炒,都隨便,味道肯定不錯。要說吃雞,還是吃嫩的,老的雖然有味道,但是嚼不爛。”
蔣麗莎這麼一說,郝琪和劉燕妮都聽出了味道。劉燕妮輕蔑地笑笑,郝琪的臉紅得像豬肝。冰瑩只顧高興,什麼也聽不出來,什麼也看不出來,接過郝琪的錢就放到了錢堆裡。
蔣麗莎看到郝琪臉紅,依然不依不饒,對冰瑩說:“五十塊錢不少,能買一隻肉雞,但要是買柴雞未必夠。論起吃雞,還是柴雞的味道好,傳染病也少。”
郝琪知道蔣麗莎吃醋,裝傻充愣,不言不語。
高寒在別墅裡和黃珊吵嘴後,一氣之下告訴黃珊說自己要加班,其實他並沒有去上班,而是開著車到外邊溜達去了。
黃珊鑽了牛角,總想讓高寒和劉燕妮碰個面,然後想猜出點什麼來。她唯恐高寒還在生氣,不接她的電話。
還好,響過幾聲之後,聽筒裡就傳來了高寒的聲音,但他只問黃珊在哪裡,就再也不吱聲。高寒也是個牛脾氣,不輕易給人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