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市長下了車,來到水邊脫掉了衣服,清洗了身子後又把衣服洗了洗。今天是個黑道日,處處撞鬼,都是蔣麗莎惹的禍。司市長想。
還不錯,司市長晾乾了衣服後,司徒小倩也基本上恢復了體力。司市長把衣服和鞋子留在車裡,給司徒小倩留下了一個封閉的空間,好讓她換衣服。
司徒小倩換好衣服後,從車子裡晃悠悠地走出來。司市長扶著司徒小倩到水邊清洗了臉,然後把髒衣服扔到了水潭裡,對司市長說:“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我不要你報答我,只要不給我添麻煩我就燒高香了。你今天要是遇難了,我的政治生命也走到盡頭了。你沒死是我的造化,我該感謝你才對。”
有驚無險,一場災難就這樣被平淡無奇地化解了。從此以後,除了司徒小倩和司市長,這件事就被塵封起來了,成了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在市委市政府的大力支援下,五百畝土地很快被圈定,司徒小倩前期的五千萬也到了位。只等典禮之後,第一批廠房的建設就要破土動工。
令人遺憾的是,在典禮的那天,竟然出現了不可收拾的打架鬥毆場面,這是黃江河和司市長都沒有預料到的。
鬧事策劃者,是一個名叫白虎的人。
在北原市地界內,離黃河最近的一個村落是白莊村。白莊村是個大村,村裡大約有四千口人,百分之八十都姓白。不用說,白虎就是這個白莊村的人。他可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平頭百姓,而是白虎村的黨支部書記兼村長。
一個小小的黨支部書記,怎麼會敢於和市委市府叫板?這還得從白虎這個人說起。
白虎今年四十多歲,八十年代初期,還是個二十來歲的愣頭青。他長得膀大腰圓,虎背熊腰,喝酒打架調戲婦女是他的家常便飯,當然也是派出所的常客。每次打過架,都要受到派出所的處理,不光賠償受害人的醫藥費,還要接受罰款。久而久之,家裡就一貧如洗了。
白虎到了說親的年齡,可是誰家也不願意把女兒嫁給這樣一個浪蕩之徒。偶爾有來提親的,父母高興之餘,把白虎打扮得齊齊整整,希望能被女方看中。可每次白虎都高高興興而去,愁眉苦臉而歸。白虎前腳進門,媒人就後腳就跟了進來,求著白虎答應把女方娶進家門。父母高興,又是請媒人坐,又是給媒人荷包雞蛋。媒人問白虎對女方的印象,白虎拉著臉就是不吭聲。
媒人吃了荷包蛋走了,父母就問究竟。白虎這才開始訴苦道:“你們就別再問了。他們給我提親,女方都是些歪瓜裂棗,不是瘸子就是瞎子,要麼就是不夠數的二百五。個子高也罷,低也罷,文化程度高也罷,低也罷,我方方正正的小夥子,總不能叫我找個殘疾人吧。”
父母聽了也難受,可禍根在哪兒,還不是因為白虎不務正業所致,接著就會把他數落一陣。
最後的一次相親後,白虎再也不相親了。就在那年冬天,村裡開始在往外承包河灘地。白虎覺得這是個好機會,也跟著大夥報了名。別的人都笑話他說,一個浪子,就是把地承包到手也是枉然。人勤地不懶,像他這樣的二流子,靠的純粹是一腔熱情,三分鐘的熱度。
這話傳到了白虎的耳朵裡,他不蒸饅頭爭口氣,承包土地勢在必得。
可從他從哪兒弄錢呢?別說承包費,就連保證金也沒有著落。浪子自有浪子的辦法,別人都能從信用社貸款,他為什麼就不能呢?於是,白虎去了信用社,找到了信用社主任。
白虎是有名的打架大王,又是喝酒賭錢之徒,十里八鄉,誰人不知,哪個不曉。信用社主任一看二流子找上門來,知道沒好事,可又得罪不起,就想開溜。白虎雖然不務正業,但腦子好使,一看信用社主人想開溜,就站在門口堵住了他的去路。
“我要貸款。”四個字,再無下語。
“最近上面有精神,不準放款。”信用社主任說。
“我調查過,你們放款。” 又增加了四個字。
“你沒抵押,無人擔保,不貸給你。”
“我無抵押,但有擔保。”白虎自信地說。
“那好,只要有人給你擔保,我就給你放款。”
白虎聽完,扭頭就走。回到村子裡,他挨門求救。起初人們不理,還嘲笑他。白虎知道,人們不信任他。當他又到一家時,抓起人家案板上菜刀,把手放到桌子上,說:“你要不信我,我就剁掉一根手指。”說完,掄起菜刀就砍。人家一看,趕快攔住,答應給他擔保。這家主人不但自己給他擔保,還說服了鄰居,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