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珊就是不進去,蔣麗莎拿她也沒辦法,只得一個人下了車,提著四大樣貴重的禮品,向米蘭家的房子走去。
米蘭和朱志明正在吃飯,兩人幾乎同時聽到了車子的馬達聲。朱志明腿腳不方便,坐著沒動,米蘭就放下碗,來到門口挑起門簾,一看見車子,就知道是蔣麗莎找上門來了。她拐回頭來坐到朱志明身邊,朱志明問道:“是來買飼料的吧。”
“小鬼找上門來了。”米蘭低聲地說。
“大白天哪來的鬼呀。”朱志明問道。
“笨死了,是那個攀高枝兒的潑婦。”米蘭說。
“蔣麗莎?”
“你說呢。”米蘭反問道。
朱志明一聽蔣麗莎又找上門來了,就恨恨地說:”這個死婆娘,還敢找上門來,這不是找打麼,讓我出去,一柺杖打死這個臭婆娘。那天在派出所,她肯定給所長說了什麼話,不然他們不會對我下那麼狠的手,把我打成這樣。”米蘭一見朱志明又要找事,就趕快站起來,扶著朱志明,說:“老公,現在正在打官司呢,你就別找事了。她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未必是來鬧事的,也許是來求情的,求我們放過他們。就算你想找她的事,也得等她送上門來,何必要親自出去呢,又不是什麼貴客。”
朱志明見米蘭說得有道理,就坐了下來,把柺杖扔在一邊,等著蔣麗莎上門。
蔣麗莎提著四個包,吭吭哧哧地上了臺階,嘴裡喊道:“米蘭,智明,在家嗎,我是麗莎。”
米蘭想應聲,被朱志明碰了一下,低聲地說:“黃鼠狼給你拜年,準沒安好心,先別吱聲,看看她耍什麼把戲。”
米蘭低下頭來,只顧吃飯,再也不肯吭聲。而門外的蔣麗莎還在叫喊道:“智明在家嗎,我是麗莎。”朱志明也不吱聲。
蔣麗莎想挑開門簾往裡看看,可由於一雙手提著禮物,不方便,就只能放下禮物,掀開了門簾。
“你們都在呀,是不是我的聲音太小了,你們聽不見。”蔣麗莎說。她見兩人都不搭理她,只能自我解嘲了。她轉過身子,把門簾搭在自己屁股上,然後提著兩包禮物退到了房間,放下後又如法炮製,往返了一趟。
蔣麗莎站在米蘭和朱志明面前,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說:“沒有提前打招呼就前來拜訪,顯得冒昧,讓你們兩位見笑了。我能坐下嗎?”
朱志明抬起頭來,盯著蔣麗莎的臉,說:“我們這種小百姓,只有捱打的份兒,哪能承受得起你這樣高貴人的拜訪,有話就痛快點,別夾緊屁股放屁,故意弄出那麼大的動靜,顯得做作。”
蔣麗莎遭到辱罵,心裡的滋味可想而知,但為了完成黃江河交給自己的神聖使命,即使朱志明罵得再難聽點,她也不會反駁。她不請而來,又不請自坐,坐在了朱志明的對面,臉上洋溢著虛偽的笑,說:“朱志明,咱們就開啟窗戶說亮話吧,我今天來,就是想和你談談打官司的事,想私下了結。”
朱志明呵呵一笑,說:“笑話,咱們在信用社雖然生了一點衝突,但事情已經過去了,不管誰對誰錯,也就不再追究了,至於我這次打官司,告的是派出所,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前來和我談判,恐怕和我的官司不沾邊吧。”
蔣麗莎明知道朱志明在裝瘋賣傻,也得繼續向他解釋,於是就說:“沒錯,你告的確實是派出所,可事出總的有因吧,歸根到底還不是因為信用社的事派生出來的。你那點小心思我知道,明著告的是派出所,其實就在攻擊黃書記,想叫他身敗名裂。”
“世界上有兩種恨永遠不能消解,第一是殺父之仇,第二是奪妻之恨,就算是我要他身敗名裂,他又能把我怎麼樣。”朱志明毫不遮掩地捅破了這層窗戶紙。既然提到了夫妻,蔣麗莎就有話可說了,她逮住了朱志明的話把兒,就趕緊趁熱打鐵,說:“看在咱們往日夫妻的情分上,你就聽我一回勸,別和他過不去,你不會不明白胳膊擰不過大腿的道理吧。”
不提夫妻情分也許還好說,蔣麗莎這麼一提,更加激起朱志明的牴觸情緒,他扶著柺杖站起來,指著蔣麗莎的鼻子怒斥道:“虧你還有臉提起夫妻情分,你要是顧及一丁點夫妻情分,當初怎麼就那麼狠心,撇下我和孩子撲進了野男人的懷裡,你要是顧及夫妻情分,在信用社怎麼就忍心撥打報警電話,你要是顧及夫妻情分,怎麼叫派出所把我打成這樣。”
“對不起,智明,我——”蔣麗莎蠕動著嘴唇,低著頭說。她還沒說完,朱志明就揮動了柺杖。蔣麗莎以為朱志明要動粗,趕快抱住了腦袋。朱志明放下柺杖,冷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