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客清走了,之後呢?
“之後那法師就過來唄,帶著兩個鍾馗像,叮叮噹噹的把其中一個弄在了三樓的樓梯口。把三樓的那些混那些房客嚇得了不得,我跟他們說沒事,但還是有不少人退了房。至於剩下的那個鍾馗像,那法師說要弄在樓頂,你不是也在樓頂見過了麼”
“那樓上那尊鍾馗像四周的牛頭,馬頭,死貓,死狗,又是怎麼一回事?”
“什麼死貓死狗?”房東被我問的一愣。
“你不知道?”
“我沒敢上去過啊,這不在一直在等一百天麼”
“那”我指了指不遠處那桶,“桶裡的紙物是誰燒的?”
“我呀,那法師讓我每天晚上七點到九點之間過來燒紙,然後再給三樓樓梯口那鍾馗像上香”
至於那姓白的女技師為什麼對鬧鬼的事三緘其口,這房東說,他跟樓裡剩餘的租客打了招呼,不可以把鬧鬼的事說出去
從這房東的講述來分析,我覺得他所請的這個法師有點邪門兒。我不由想到萬金山,心說,不知道這法師跟萬金山是不是一路的。
“小師父,看你剛才吹了口氣那手帕就著了,神神乎乎的,你真有本事把我樓裡這鬼給除掉麼?”
“我會想辦法,不過要等到晚上。我問你,那法師你是從哪兒請來的?”
“就在我們市啊。”
“哦?他就住在市裡麼?”
“嗯。”
“走,帶我去見見”
這房東倒也沒問我幹嘛要去見那法師,從他表情來分析,我估計他可能在想,那法師如果真把他給忽悠了,而我又能戳穿那法師的話,他剛好可以趁機落井下石
我開車載著楊叔,跟在這房東的車後面,緩緩駛離這片小區,來到我市的一處風景區。由於天冷,再加上不是週末,風景區沒什麼人,除了遛鳥晨練的老頭兒,便是些跳舞甩呼啦圈的大媽。相較於鬧市,這裡空氣清新,環境幽然,鳥鳴陣陣,很適於修身養性。除了路旁盤軋的老樹以外,這一帶還有不少明清風格的老建築。
車子轉了個彎,來到一條林陰道,這條道上車輛很少,路燈老遠才一個,晚上的時候,應該挺幽暗。道旁岩石堆疊,假山突兀,綠化坪上橫著一些夏天時供人乘涼用的躺椅我心說,住在這地方倒是挺安逸。
順著林陰道走了一段,來到一個小山坡,路道盤曲而上。又走一段,房東的車停了下來,我也跟著停下。車窗外看去,只見再往前一點的路對面有條青石小徑。從車上下來,房東衝我們招招手,我們便跟著他走上這條小徑。
兩邊是樹林,林間不少枯葉在晨風中抖動。走在這青石小路上,看著兩邊的樹,整個人有一種心胸舒暢的感覺。春暖花開的季節,薄霧渺渺的清晨,如果是一對情侶走在這林間,呼吸著涼涼的水霧,看著上方枝葉間透射下來的淡淡陽光,應該會感覺十分的浪漫可是,如果林裡飄浮的不是水霧,而是霧霾,那就不浪漫了,唉,環境啊,環境
真是想不到,我市居然還有這樣一處地方。我和楊叔兩個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饒有興味。沿著小路彎彎轉轉,樹林來到盡頭,出現一塊空地。空地正中立著一座老房子,沒有院牆。房子前面右側是一個小水塘,裡面的水早已凍結了,一根根枯死的蓮莖直戳戳立著,像是從冰層裡鑽出來的。
“這就是那法師的住處?”我問。
“嗯。”房東點點頭。
“他怎麼住這裡?”楊叔問。
房東看了看他,攤攤手,皮笑肉不笑的說,“這我哪裡清楚,這房子以前據說是守林人住的,我也是透過打聽,才知道這裡住著個法師”
眼前這房子雖然老,卻裝著防盜門窗,看著挺新挺現代,顯得有些不搭調。如果是我住這裡的話,肯定弄的古氣一些,然後再留一把長鬍子
我正胡思亂想著,楊叔走過去拉了拉門,緊鎖著,叫門也沒人應看來根本就沒人。把臉貼上防盜窗看進去,只見窗戶裡面拉著厚厚的窗簾,根本就什麼也看不到。
蹲在門口抽菸等了好一會兒,沒人來,我決定先回去,既然知道了這法師的住處,到時候我自己過來。臨行前,我跟這房東說,我回去準備一下,晚上再過來幫他那房子驅鬼
回到鳳陽鎮師父家,剛好是吃午飯的時候。飯桌上,我把這一行的經歷原原本本講了一遍。晨星和雨馨兩個女孩兒聽的飯都不吃了,雙雙咬著筷子,眼睛一時大,一時小的。
“阿冷。”
“嗯?”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