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店老闆道,“大哥,你們鎮上哪裡有破宅子?大哥?”
那老闆一直在發呆,我連叫兩聲他才反應過來。
“嗯?破宅子?”
老闆想了想,說青石鎮西南那裡的房子比較老,有些已經沒人住了,無論房屋還是院牆,都破破爛爛的。
“西南?”
“嗯,那裡挺偏,而且有好幾個垃圾坑,臭烘烘的,一般時候沒遊客會去那裡。”老闆說。
我看向向風,向風點點頭,指指那女人說,“她剛才所看到的那宅院,說不定就在那裡。”
“那我們就過去看看。”
白小姐也想跟我們一起去,說多一個人多一份力。我說有我和阿風兩個人就夠了,讓她們三個帶著高老三先回旅館。
“大哥,等下記得帶他去自首。”我指著高富生,對那老闆說。
“放心吧。”
“阿風,我們走。”
“你們一定得幫俺們找到俺兒子!”高富生叫道。
我揮揮手,向風提起裝法器的包,我們兩個便朝廟門走去。路過那間供奉河神的廟屋時,我下意識的朝裡面望了一眼,那河神像在燭火的映照下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猙獰醜怪的野鬼。我心說,高富生兒子失蹤的奇怪,就像憑空蒸發了一樣,可能真的是遇鬼了。剛才向風施法,高富生老婆昏迷中所說的那‘破破爛爛’的院子,應該就是他兒子此刻所在的地方,那裡有鬼?楊叔會不會也在那裡?
這時候,我又想到殯葬用品店老闆所說的,他帶人過來蓋紙紮物時所碰到的,當初從他店裡買走紙人的那人,不知道那人和我先前從水庫追到鎮上的那人是不是同一個人。老闆碰到那人沒過多一會兒,高富生的兒子就被‘鬼’給拉走了(姑且先這麼認為),難道說,‘鬼’是那人弄來的?
我腦海中閃動著一個接一個謎團,就這樣胡思亂想著來到廟門口,被門檻給絆了一下,如果不是向風反應快將我扶住,我就趴在了地上。
“小心。”向風說。
我尷尬的衝他笑了笑,回頭望去,只見白小姐她們三個女孩兒正幫那些人將那些紙紮物往焚燒爐那裡搬,高老三還在那棵榆樹底下蹲著,高富生兩夫婦蹲在院牆邊,也不知在叨咕著什麼。見我望過來,白小姐撩撩頭髮,衝我一揚脖子,撅嘴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受我感染的,白小姐現在對人沒那麼冷漠了。倒是那老闆,別人都在動手幫他搬紙紮物,他卻直不愣登地空著兩手傻站在那裡。
“阿冷,走了。”向風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點點頭,正準備走時,那老闆忽然轉身朝我們跑來。
“冷師父,冷師父,等一下走!”
“怎麼了?”看那老闆急切的樣子,我疑惑的問。
“我知道我為啥當初第一眼見到那人時覺得眼熟了”
“你是指,從你店裡買走紙人的那人?”
“嗯嗯。”老闆點頭說。
“為什麼?”
“因為,因為那人長的像狐大仙像旁邊的那個童子!”
“你說什麼?”我問。
“你來”
那老闆拽起我就走,我跟著他來到供狐仙的那間廟屋,那老闆指著狐仙像旁邊提著花燈的那童子說,就是它!
“你不是開玩笑吧?”我低聲問。
“不是”
老闆說,那人去他店裡買紙人時,他第一眼看到他就覺得面熟,當時他也沒太在意,認為那人可能是青石鎮本鎮的人,雖然不認識,但以前肯定在哪裡照過面,所以覺得面熟。剛才老闆看向風施法時,不知道為什麼,那人的長相忽然從他腦海裡閃了過去,他感覺似乎哪裡不大對勁,於是就使勁回想他以前到底在哪裡見過那人。剛才想著想著,他無意中朝狐大仙那間廟屋望了一眼,忽然想到狐仙像旁的童子,頓時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老覺得那人面熟,原來那人長的很像那童子。
“你看,長的多像。”老闆指著那童子說。
我嚥了口唾沫,心說,我又沒見過那人,像或不像,我怎麼知道?
一般廟裡的童子都是圓圓的臉蛋,頭上兩個髮髻。眼前這個童子頭上也有兩個髮髻,但臉卻是尖的,下巴上一顆痔,眼睛又細又長,眉宇間給人一種憂鬱的感覺。
“那人下巴上也有顆痣,眼睛也像這童子一樣又細又長。”老闆說。
燭火搖搖顫顫,閃閃爍爍的燭光映的那童子的臉忽明忽暗的,我忽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似乎有無數不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