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如今可大好了?”
曦雨渾身的汗都往外冒,偷眼覷了一下皇帝那算不上笑的笑,只好老老實實回答:“回陛下,早已大好了,並不是什麼大病,只是受了風寒。”
“受了風寒?朕怎麼聽說是被邪陰之氣衝了呢?”雍德帝似不經意地反問。
“實是受了風寒。”曦雨一個字也不敢多說了。
雍德帝點點頭,似乎不準備在這個問題上再糾纏下去。曦雨輕輕透了一口氣,還沒等這口氣透完,卻聽見皇帝冷不丁地說:“倒是朕疏忽了,忘了你是個女兒家,嬌貴纖弱,不該讓你瞧見那樣場面。”
曦雨一口氣哽在那裡,快被梗死了,她被今天反常的皇帝嚇住,打定了主意能不開口就一個字也不說。
誰知皇帝等不到她回話,卻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愛卿為何不回話?可是被朕嚇住了?”
“臣女不敢。”曦雨急忙跪伏:“陛下生殺予奪、代天行命,又是明君,賞罰分明。誅殺一人,自是因為他有取死之道。”
雍德帝笑道:“那四百多個人裡,也未必是人人都該死,許多人平日也曾積德行善,不過是一時起了貪念,便被朕給誅了。”他看向曦雨:“怎麼?可覺得朕太殘忍、太狠、太絕情?”
曦雨跪伏在地上,心跳如擂鼓。
半晌,才低聲說:“臣女犯顏,請陛下恕罪。”
“講。”雍德帝點點頭。
“不過是成王敗寇,踏錯半步就是萬劫不復。那些人貪是應該的,姜變狡毒是應該的,陛下狠絕亦是應該的。”曦雨一咬牙說完。
雍德帝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拊掌大笑,笑畢卻略帶了些懨懨地道:“愛卿委實聰慧,並練達洞明。只是太聰慧了些朕亦擔憂。”
曦雨一瞬間轉過了無數個念頭,但最終只是伏地不作聲。
“朕起駕了。愛卿且往涵章宮去罷。”雍德帝的身影漸漸隱沒在宮廊的深處。
曦雨抬起頭望著皇帝遠去的背影,表情複雜。
萬壽節後的第二日,曦雨好不容易從兩位女供奉那裡得到了一天的假期,便直接往皓首書閣去。林子晏日日都在,自然見到了他。
“如今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