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冬竹將信將疑,心下也暗暗升起希望。
“他既然說不是完全不可能,那麼在他的醫治調理下,就算不能完全治癒,但要生個孩子肯定不是難事,所以這件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也不用張揚,我們順其自然,能生下我們自己的孩子自然是好的,若是當真沒有,那也只能怪我們福薄,我們自己認了便是。”
聞人澈轉身朝她一笑道:“你未曾與吳伯堯打過交道,我卻是最清楚他的醫術並非就神乎其神,其中三成是被他誇大病情,一旦治癒,醫術便被人捧高了一個層次。所以他的話,水分很大,本就不能盡信,我覺得最有可能的就是吳伯堯危言聳聽,我雖不懂醫,卻也知,浣花草和紅花,可致滑胎,要致不孕得大量服用或者服用之人的體質太過羸弱冬竹食用不多,又壯得跟牛似的,自然沒什麼大問題。”
姜冬竹聞言臉上登時露出笑容,看向他:“你的意思是,吳神醫的名號,有三成是吹噓出來的?這麼說,其實我若以後想受孕,也不是什麼難事?”
聞人澈點頭,繼續道:“只不過你才服七葉紅今年的解藥,想在這一兩年受孕自然是不行的,總得慢慢調養,待體內的浣花草和紅花的影響盡除,才能受孕。所以你不用擔心,也別耍那些小女子的心性,萬事有我擔著。”
姜冬竹眼睛酸澀,一時未忍住,一行清淚竟然順頰而下。
聞人澈極少瞧見她這般小女兒態,竟自慌了,拾起袍袖想給她擦淚,卻又覺得不妥,自己的氣還沒消呢,怎地從昨日到今日皆在為她忙活,顧全她的心情可是看著素來堅強的冬竹就這般毫無顧忌的流淚,自己心裡又百般的不舒服,又酸又痛。
當即哼了一聲,臉色冷漠的捏著自己的袍袖替她輕拭淚水,道:“我才說你別耍小女子心性,你便使性子給我看,難道你不知道本少主現在仍怒氣未消麼?”
姜冬竹抬起婆娑淚眼看他,然後“噗哧”笑出聲來,抓起聞人澈的袍袖不客氣地擦著臉上的淚水,最後還令人噁心的擦了擦鼻水,抬頭囂張地望著他。
聞人澈嫌惡的抖了抖袍袖,皺眉,扯開袍子準備脫下,豈知剛脫了一半,無塵正好行至門口,這一回無塵很有眼力勁的沒有亂說話,而是很有眼力勁的轉了個身,面朝外站著。
姜冬竹無語,本來沒什麼,讓無塵這般特意一轉身,似乎她和少主沒什麼也變成有什麼了
聞人澈轉頭看了無塵一眼,慢慢地將雪青袍子脫下,然後道:“無塵。”
“屬下在。”
“轉過身來。”
“是。”無塵依命轉身,轉未站定,那件雪青袍子扔向他,蓋在他頭上,然後從他頭上滑下,落入他懷中。“少主?”
聞人澈淡淡地道:“去給我換件乾淨的袍子。”
“是。”無塵捧著那件袍子扭頭就走。
“無塵。”聞人澈在屋內懶洋洋地道:“回去後,順道將我這件袍子洗乾淨,不用下人,你親手洗。”
無塵僵住,緩了緩神道:“屬下遵命。”
“無塵啊,我這是為你好,你也老大不小了,早該成親了,要做一個好丈夫的第一要務呢,就是要出得廳堂,洗得衣裳,下去吧。”
無塵臉頰抽搐兩下,低聲道:“屬下謹記少主教誨。”看一眼姜冬竹,道:“姑娘有福了。”
姜冬竹忍不住扯著嘴角一笑,無塵啊無塵,你真是挨罰沒有夠呢。哪知聞人澈這一回並沒有罰他,反而轉頭對她似笑非笑地道:“你是有福了。”
姜冬竹:“”有什麼福?她認識少主這麼多年,出得廳堂倒是真的,卻未見他下得廚房,更未見他洗得衣裳!她能有什麼福?
待無塵離開後,聞人澈睨著她,斯條慢理卻又慵懶地道:“冬竹,我的氣仍未消。”
姜冬竹乾咳兩聲:“你又不是女人,有什麼氣不氣的呃,少主,若是氣未消,我這就陪你去萬陀山殺土匪,殺人的輕活就你幹了,埋屍的重活髒活由我幹,如何?”
聞人澈瞪她:“你當我是殺人狂魔嗎?”
姜冬竹一臉驚訝地問:“難道不是嗎?”
聞人澈:“”他對她實在是無奈之極,明明先前對她極氣,卻在聽到三皇子私下見她時,不管不顧地去了百里府,早忘了什麼氣不氣的,何況接而連三發生這些事情,他只顧心疼她,哪還記得先前自己氣得到處殺人?
姜冬竹起身走到聞人澈身前,輕嘆一聲,道:“少主,不如你告訴我,如可才能令你消氣?這樣行不行?”說著她踮起腳尖,親上他面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