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那麼矜貴,我自己吃。”姜冬竹咽咽口水開口。
聞人澈眼裡的森森大火瞬間熄滅,俊臉微沉,冷冷道:“你這笨女人!”
姜冬竹抬手搔頭,她承認自己偶爾會少根筋,但是說她笨,她實在不解吶!想了想道:“少主,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在寵著我,但是,我要的從來不是曾經擁有,而是天長地久,這種寵愛很難長久的,一生還很長,我不想在情淡愛麻痺時,回味起當初的濃情蜜意時會失落。”
聞人澈深深凝著她半晌,才道:“誰說你是粗神經,感情不夠細膩?冬竹,你想得很細膩,細膩到不近人情,怕失去,所以寧願不曾擁有。可是冬竹,擁有過才不會遺憾。你不就是想讓我承諾你麼?好,我承諾你,我與你相攜這一生,只要你生病受傷,必由我照顧你的飲食起居,絕不假手他人,到老至死!”
姜冬竹目瞪口呆,他是不是誤解她了?她手指在眉心撓啊撓的,她幾時讓他承諾她來著,她幾時那般貪心來著,她只是不想麻煩他,他是少主啊,素來都是旁人伺候他,他怎麼能照顧別人呢?
“快吃。”聞人澈冷清的聲音響起。
姜冬竹咽一下口水,不再堅持,張口喝掉湯勺裡的肉粥,然後就那麼任由他將一碗肉粥喂到她嘴裡。“呃少主,我似乎不太飽。”
聞人澈深深勾著唇角,命冰雁再去廚房端來一碗肉粥,又親手餵了她,才道:“冬竹,那日在山澗,我跟你說下得廚房,確實是有些誇大,本少主同你一樣不擅廚藝。”
姜冬竹拿絹帕擦了擦嘴,嘿嘿一笑:“我當然知道少主不擅廚藝,但是少主不必強調跟我一樣吧?”
聞人澈凝視她一會兒,笑道:“不過本少主要學也容易,所以出得廳堂,下得廚房,也算屬實。”
姜冬竹愣住,現學?瞪他,不對啊,少主今夜有些不對勁啊,怎地跟她說起這些來了?
聞人澈看透她心中所想,正色道:“當日我說自己琴棋書畫精通,下得廚房,出得廳堂,當得人盾,暖得被窩,其實琴棋書畫,我不精琴和畫,更不擅廚藝,但若是為你,我都可以做到,不會我可以現學,你該知道,只要我想學,沒有什麼能難倒我。”
姜冬竹看他,良久,點了點頭,她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了。
“冬竹,這樣的事情,我只為你做,所以不管是葉千千還是婉陽公主,你都不必放在心上,你只要看著我,用心愛我,那些不重要的人,我會處理。”他深深凝著她,微一沉默,宣誓般道:“冬竹,我這一生,只要你這一個女人陪我到白頭而已!只要你了,冬竹!”
姜冬竹仰起秀眸注視他,眼角微酸,心下盛滿喜悅,雖然她早知少主不願再娶她人,也相信他對她的感情是唯一的,卻她怕極他受到來自皇上和他師父葉宗主的壓力,逼得他不得不娶了她人。原來再多的瞭解,都比不上他親口承諾更讓她安心啊!
“少主”
聞人澈坐在床旁,展開雙臂,敞開胸膛,露出絕世的笑容,道:“感動了嗎?本少主也是世上絕無僅有的好男人呢,來吧,向本少主投懷送抱吧,就算你想霸王硬上弓,本少主也絕不皺一下眉頭,來吧!”
姜冬竹聽到他這般欠扁的戲謔,充斥心中的柔情和感動,瞬即消逝殆盡,若不是怕牽動肋腹下的傷口,她真想一腳將他踹出她的房間!若非入鼻的是熟悉的氣息,她都要懷疑這個男人被人調包了!
聞人澈卻笑著撤掉她背後的背子,將她小心放平躺下,道:“夜深了,快睡吧,明日我再來給你換藥。”
殺了不少人,又受了傷,疲累至極,所以她很快沉沉睡去。聞人澈用腳拐過一隻凳子坐在床旁守著她。
姜冬竹這一夜睡得極為安心,一覺醒來,已經日上三杆。聞人澈早不在她房間,冰雁進來為她梳洗。
“姑娘,少主對你真用心,昨夜一夜都守在你床邊,天亮後才回去梳洗練功,少主出門前特意交代我不要打擾姑娘休息,好生伺候著你呢。”冰雁擰了乾淨毛巾,為她淨手,“好像平時我伺候的不夠好似的,這全天下,還有比我伺候的更盡心的婢女嗎?”
姜冬竹微一沉默,少主竟守了她一夜?心裡漾過一陣甜絲絲的感覺,原來有人關心有人寵的感覺竟如此美妙呢。她傻笑了一會,然後弱弱地道:“有,很多。”
冰雁狠狠瞪了她一眼,小心幫她換了衣服,一切收拾妥當,給她端來飯菜。“少主說,今日早餐他不能親自來伺候,讓我好生伺候你吃飯。真是的,誰沒受過傷似的,來,大爺,請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