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胡思亂想了一會兒,便沉沉睡了過去。
過了三日,聞人澈遠去未歸,整個百里府這幾天也顯得特別安靜。
這日,冰雁敲門進來,“四小姐,大夫人的婢女侍雪過來傳話,要幾位小姐一會去大夫人房裡。”
姜冬竹皺眉,這還有沒有清閒的時候?才剛剛消停了兩三天,又來事了。卻不得不換衣梳洗,一臉笑容地去了靜怡院。
除了百里露和二夫人,幾位嫡女庶女和三夫人都在。
大夫人端坐堂上,笑意盎然地道:“今年菊花開得早,不到九月份便開了大半,花匠今年培植了幾個新品種,也像比賽似的競想綻放著。我和門主商議過,你們的大姐自親事出了變故後,心情一直不好,趁著秋高氣爽,菊花開得正豔時,邀上溫涼城內的一些公子小姐位來賞菊,也讓你大姐多與那些小姐公子們聊聊天,散散心,你們覺得如何?”
聞言,人人臉上喜色流露,唯有姜冬竹一臉的平靜,彷彿此事跟她無關似的。話說,這等文雅之事,確實跟她無關,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俗人。再說了,所謂賞菊,賞到最後八成變成了賞人。
“那就定在兩日後吧,你們若有要好的親朋好友皆可邀請入府賞菊。”大夫人邊說邊笑著轉頭,“霜兒,你可以邀請你外婆和那個什麼繡娘來賞菊。”
姜冬竹笑了笑道:“多謝母親美意,只是外婆年邁體弱,世面見得又少,實在不便入府賞菊,免得鬧出笑話。”她還真不是怕林清鳳鬧出笑話,而是怕她們這幫蛇蠍心腸的趁機來陷害她,惹惱了林清鳳,說不定七葉紅的解藥就沒了,為今之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百里冰掩唇笑著:“有道是狗不嫌家貧,子不嫌母醜,四妹,你那外婆一手把你帶大,你竟然嫌棄她麼?可是連那什麼都不如呢。”
百里雪側目睨她,輕輕嗤之以鼻。
姜冬竹不以為意,輕笑:“百里府不是一般的名門望族,往來的都是達官貴人、世家名門,外婆與這種環境格格不入,若是來了只會遭受旁人的白眼,也會為咱們百里家帶來笑柄,何苦來哉?何況我回府兩年有餘,咱們百里家也從來沒讓外婆進過門,難道當時不是處於這樣的考量?還是欺負我在這個家裡孤苦無依?”
百里冰傾城的笑臉微僵,微微一頓,轉向大夫人道:“母親一番好意卻是枉作好人了,四妹這是怨母親未好好招待她在府外的親戚呢。”
大夫人聞言臉公立時沉了下來,陰毒的目光冷冷掃了姜冬竹一眼,冷笑道:“霜兒的意思是母親這些年薄待你了嗎?”
姜冬竹未置可否,淡淡地道:“女兒豈敢妄議母親是非?”意思很明確,大夫人是否薄待她,她自己心知肚明,她這當女兒的不好說什麼。
大夫人的臉都氣得綠了,捏著絲帕的手指緊緊攥著,半晌哼了一聲:“若真覺得母親薄待了你,便說出來,母親給你賠禮道謙便是。”
姜冬竹笑得沒心沒肺:“母親這是要折煞女兒呢,女兒當不起。”
百里冰如水秋剪冷冷瞧著她,冷冷哼了一聲,低聲道:“還真以為自己是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眾人目光一齊瞧向姜冬竹,她則淡定無比地笑了笑:“若是麻雀真能變鳳凰,說明麻雀她其實就不是麻雀,原本就是鳳凰來著。”
百里冰對她的厚顏無恥覺得有些噁心,哼了一聲,徑直離開。
姜冬竹朝大夫人施禮,隨之離開。
走到院子裡,卻見百里冰正在院裡等著她,見她出來,冷笑一聲:“四妹還真把自己當成鳳凰?”
姜冬竹不淡不鹹地笑著:“難不成二姐以為天下只有你一隻鳳凰、別人都是草雞麼?”
百里冰冷冷道:“至少你是隻草雞。”
姜冬竹撇一下嘴,“草雞如何,鳳凰又如何?至少我活得仰不愧天俯不怍人,光明磊落,不像二姐,連親生的姐妹都要算計,小心操心過度,紅顏早衰!”
百里冰再次控制不住火氣,尖銳還擊:“三妹之事,你敢說你無愧於天地?”
姜冬竹下巴微揚,胸膛一挺:“不愧!那隻算得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比起後面二姐做的事情來,可連小巫見大巫都算不上。二姐,小心作孽被雷劈!”
百里冰瞬即恢復她的雍容倩麗,不愧是個有野心有算計的女人,既使前一刻還被姜冬竹氣得暴怒,後一刻便可恢復如初。手指繞著絲帕,優雅的笑著道:“會不會被雷劈,我不清楚。但我卻清楚,我活得錦衣玉食,眾人仰慕,會是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