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來了一盆水,像個虔誠的信徒,單膝在她面前跪下,她尚未理解他要做什麼,他已經理所當然的動手卷起她的褲管。
「不要!」她覺得羞窘,直覺杭拒的想縮回自己的腳。
康曉東卻置若圈間,手掌握住她的腳躁不讓她閃躲,用一種堅定卻不失溫柔的方式逐一卷高她的長褲褲管,露出兩截白嫩嫩、養育有成的短蘿蔔。
對啦,她就是腿短,不像某人天生就有一雙超級黃金長腿,怎麼擺都無敵帥!冬妍芬自暴自棄的想。
她不看他,別過臉去,繼續她一個人的委屈嚷泣。
驀然,一股溫暖的溼潤襲上她的腿,冬妍芬詫異的回過頭,就看見康曉東一手擰著溼毛巾,一手握住她的腳躁,極其溫柔體貼的擦洗著她的裸足,每一寸、每一細節、每一處的趾間,都細膩得毫無遺漏。
「嘶—」她被鞋子磨破皮的地方碰了水,傳來刺痛。
他短暫抬頭哄慰,「忍耐一下。」旋即低頭對著傷口輕輕吹氣,捨不得她疼的模樣,慎重得彷彿捧在他手心的不是她的腳掌,而是什麼稀世珍寶。
胸口頓時被一種古怪的情緒漲得滿滿的,烏黑圓亮的眼睛更是瞪得老大,冬妍芬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正在發生的一切。
她好混亂,眼前正在發生的荒謬離奇畫面,令她不只一次在心裡問著自己,這個動作溫柔、表情愛憐的男人,跟方才那個將她丟在路邊無情離去的大壞蛋,真的是同一個人嗎?一個人,怎麼可以可惡與溫柔同時並存?
她無法言語,心中五味雜陳,眼睛又熱了起來,收斂的淚水再度貴貴欲動,好幾次都得用力屏住呼吸,才能把心裡那股莫名糾結的情緒仔細關牢。
疲齋的雙腿被細膩溫柔的清洗過後,康曉東擰乾毛巾,拭去腿上多餘的水漬,還在幾處傷口上一一貼了防水透氣OK繃。
原以為一切就此結束,冬妍芬正想要縮回腳,放下褲管遮掩自己的不完美,他卻還不肯放過她,不吭一聲的將大掌貼覆在她的腿肚上,無視她的掙扎,指腹掌心規律的動了起來,順著經絡或揉或捏。
酸,一股令人皺眉的痠疼放肆漫開,她皺眉哼吟,嘴巴也不自覺嘟起。
「很酸?」
廢話了好端端的,被逼著走上這麼一大段路,又不是無敵鐵金剛,怎麼可能不酸?更別說地的腳丫還有好幾處因此磨破了皮冬妍芬覺得無限委屈,臉上表情好不可憐。
偷覷了她哀怨的表情一眼,康曉東頓覺莞爾。她啊,果真是藏不住心思,喜怒哀樂通通寫在臉上。
他持捏著、揉著,拿捏得恰到好處的力道,慢慢鬆開她緊繃痠疼的腿肚經絡,微疼之中帶著一股無法形容的舒服,令體內細胞都為之鬆懈,小嘴忍不住逸出一聲放鬆的晴嘆。
寂靜中,那聲幽微的輕嘆意外的清晰,康曉東啥著笑意掀動眼陣睞向她。
他什麼都還沒說,冬妍芬那張老實的圓臉己經先一步紅了起來,下一秒,連忙慌慌張張的縮回腳,拉下褲管蓋住她那雙小白蘿蔔。
康曉東也沒說什麼,唇線一彎,徑自端起那盆已經變涼的水起身離開。
片刻,回到房間裡,他看著坐在床邊的冬妍芬撐著身子,腦袋低垂,孩子氣的擺晃著腳丫,嘴巴高高的嘟著,活像是個還在鬧脾氣的小丫頭,驀然,心頭一軟,他走上前去,也學她往床沿一坐。
似是極度驚詫,她別過頭看了他一眼,須臾,又急忙收回視線。
他在看著她。冬妍芬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目光的溫度,可等了半天,就是等不到他的下一步。
奇怪、不說話。也沒打算離開、這樣賴坐著是什麼意思?該不會是給了她一顆糖吃。又在想方設法的要欺負她了吧?如果直是這樣、那他就真的太可惡了!
冬妍芬皺眉,心裡暗自腹誹他。
好啊,他,,他的,她也來想想看要如何把他殺千刀,到時候看誰厲害,反正她剛剛打也打過了,不差再使一次壞。
那顆小腦袋想得正開心,忽地,原本垂覆在臉頰側邊的頭髮突然被人撩撥,她本能的歪頭別過視線,居然就看見康曉東的手指停在半空中。
小動作被人贓俱獲,淡定的臉上卻不見絲毫毅意,他不知收斂,甚至更大膽的微彎著手指,用手背親暱的摩擎著她的臉龐
瞬間,渾身像是被電到,一股酥麻的電流迅速的流竄過冬妍芬的全身。
她瞪大眼睛,看著他的手肆無忌憚的撫摸她的臉,看著他漸漸向她換過來
她心跳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