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日珠拉掙扎了兩下,便癱軟在他的懷裡,他總是能輕而易舉就將她弄得意亂情迷。
就在哈日珠拉以為自己就要窒息的時候,皇太極終於放開她的唇,卻並未抬頭,兩個人的唇仍只距分毫,氣息交錯,“海蘭珠,記住,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哈日珠拉無力地靠在皇太極懷裡,嗔怪地看著他霸道的樣子。
皇太極又在她的唇上淺啄了一口,才留戀地抬起頭,執起她的手,將一隻碧色的玉鐲帶在她的腕上。
“這是什麼?”哈日珠拉抬起手腕,腕上的碧玉鐲通體瑩潤,透著柔和的微光。
皇太極撫摸著她柔若無骨的小手,說道:“這是我命索尼從大明帶過來的,可還喜歡?”
哈日珠拉點點頭,忽然想起了什麼,抬頭問道:“你怎麼來了?宴席不是才開始嗎?”
皇太極颳了刮她的鼻子,似笑非笑,似慍非慍道:“我還沒有問你呢,為什麼沒去?”
哈日珠拉想起剛才鶯鶯燕燕的情景,心中又是一陣不痛快,低頭道:“左右你有那麼多位福晉陪著,我去不去又有什麼關係?”
“你呀!真是個小醋罈子。”皇太極攬著她的手緊了緊,“我若不來,還不知道你這醋要吃到什麼時候呢?”
哈日珠拉撅著嘴道:“我就是愛吃醋,我就是不喜歡看見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你若是不喜歡,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從你出現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氣,就已經來不及了。”皇太極在她的額上落下一吻,柔聲道:“蘭兒,你只需將自己照顧好,乖乖地等著我去娶你。”
“嗯。”哈日珠拉抬頭看了他一眼,含著淚點點頭,“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許再受傷了。”
“好!”皇太極認真地點頭,從小到大,除了努爾哈赤和孟古,還沒有人敢對他說過不許,可是這兩個字從她的嘴裡說出來,他竟生不出絲毫的怒氣。
哈日珠拉將頭靠在他的頸窩,像一隻溫順的小兔子,貪戀著他的懷抱,他的氣息。
第二日一早,哈日珠拉站在這和旁邊,遠遠地看著一身白色鎧甲的皇太極,心中忽然生出萬分的不捨,她從來不知道離別竟是這麼讓人難受。
皇太極回頭看了一眼,目光對上哈日珠拉泛著水光的眸子,在經過幾秒的停頓之後,終是轉過身,抬手一揮,帶領著正白旗的將士浩浩蕩蕩地出發。
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蝕骨般的思念便在哈日珠拉的四肢百骸中蔓延開來,她突然覺得恐懼,她不知道將來那麼多個見不到他的日夜,自己該如何度過。然而,此刻的她還不知道,馬上的皇太極也不知道,這一別,竟是九年。
整個科爾沁草原伴隨著春天的到來,又是一片生機盎然,漫山遍野都是茂盛的青草不知名的野花。哈日珠拉對皇太極的思念也像草原上的青草一樣瘋長,一日強似一日。
《牡丹亭》中杜麗娘自夢中與柳夢梅相遇,相思成疾,埋骨幽泉。哈日珠拉讀時雖覺感動,卻從來只把那當成一個故事,可而今,她覺得自已也如同杜麗娘一般,相思成疾了。她從來不知道,思念竟會是讓人如此痛苦的東西,從小長到大,她第一次這樣茶不思,飯不想,腦子裡,心裡全部都是一個人的影子。
伊娃見哈日珠拉又在發呆,忍不住打趣道:“格格可是又在想四貝勒?”
“誰想他啦?”哈日珠拉回過神來,瞪了她一眼,隨手在伊娃手中的盤子裡捏起一塊核桃酥,放在嘴裡慢慢地嚼著,卻是食不知味。
“格格,怎麼了?可是奴婢做的糕點不和胃口?”
哈日珠拉搖搖頭,放下手中咬了一半的糕點,嘆聲道:“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在外帶兵打仗一定吃不好,睡不好,戰場上刀劍無眼的,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受傷。”
伊娃噗地笑出聲來,“格格還說沒有想四貝勒呢,整天想的都是四貝勒有沒有吃好,有沒有睡好,奴婢看啊,您不如早點兒嫁過去,整天就呆在四貝勒身邊,看著他吃,看著他睡。”
“好啊你個死丫頭,敢取笑我。”哈日珠拉臉一紅,忙起身去找她算賬。
伊娃知道哈日珠拉聽到這話絕對不會饒自己,早躲得遠遠的了。
哈日珠拉追出帳子,卻見遠處異常熱鬧。
“那是怎麼回事啊?那些人在搬什麼?”
伊娃見哈日珠拉停了下來,答道:“是首領回來了,他們正在忙著搬首領帶回來的東西呢。”
“額祈葛回來你怎麼也不早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