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甯浩東他才二十歲而已,怎麼可能會得這種病,一定是搞錯了!”
這邊,不待尹亦澤開口,寧夫人卻突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什麼?!你們剛才說我家浩東得了什麼病?”
她站起身,跌跌撞撞來到藍曉初跟前,一把緊緊拽住她的手腕,逼問道,
“你說!你們剛才說浩東怎麼了?!他得了什麼病?!!”
藍曉初的手腕被她拽的生疼,但心底卻跟對方一樣,根本就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他們一定是搞錯了!甯浩東不會得這種病的!”
彷彿為了求證一般,她充滿希冀地看向梅洛醫生,
“梅洛醫生,求求你告訴我們,這不是事實對不對?這一定是搞錯了!”
然而,梅洛醫生那帶著遺憾微微搖頭的動作,卻徹底粉碎了他們的希望。
“不——”
寧夫人倏然哀號一聲,接著身子一軟,倒進了草地中。
“寧夫人,寧夫人!”
草地上亂作一團,只有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子,卻始終帶著稚氣虛無的淺笑望著天際白皚皚的雲朵。
“寧夫人,你好些了嗎?”
雪白的病床上,一臉憔悴蒼白的寧夫人終於微微睜開了眼。
椅子中的藍曉初立刻站起身,去檢視她的狀況。
在經過一秒鐘的茫然後,寧夫人倏然又哭泣了起來,斷斷續續喊著兒子的名字,
“浩東浩東”
梅洛醫生走上前,忍不住安撫道,
“夫人,你才暈倒過,不要再讓情緒太過激動了”
寧夫人擦了擦眼淚,掙扎著坐起身,藍曉初趕緊拿起枕頭給她靠在背上,寧夫人哀婉地看向她,先前的嫌惡鄙竟已不復存在,她握住藍曉初的手,哀求道,
“藍曉初,求求你幫我問問醫生,我兒子的病還能不能夠治好?無論要多少錢都可以,只要能把我兒子的病治好,花再多代價,我也願意。”
雖然以前和甯浩東住一起時,她並不知道他們母子關係到底如何,可是此時此刻看著一位為了兒子病情而擔心憔悴的母親,她也感到十分難過,何況,甯浩東也是她的朋友。
點了點頭,她欣然答應了寧夫人的要求,用流利的英文和一旁的梅洛醫生進行了溝通。
然而梅洛醫生給她的回答,卻是再一次將她的心打到了谷底。
“醫生怎麼說?他說什麼了?!是不是我家浩東的病不能治了?!是不是?是不是?!”
寧夫人雖然聽不瞳梅洛醫生的話,但卻始終緊緊盯著藍曉初的表情,見到她那細微的變化後,滿臉焦急地追問。
藍曉初終於回過神,她想開口說出實話,然而在見到寧夫人那雙哭紅的眼,蓬亂的髮型,還有憔悴的臉和顫抖發白的唇,她突然無法忍心將實話告訴她,搖了搖頭,她說了違背事實的話,
“不是的,還有一點點希望可是,機率很低也許還會花去很多的錢”
原諒她撒了謊吧,她實在無法忍心看到一個母親心碎的眼淚。
一旁的尹亦澤和維克多先都是吃驚地看著她,而後似乎也都瞭解了她的用意。
寧夫人眼底明顯浮起失望,可是片刻後,她深吸一口氣,像是給自己打氣,抹了抹眼淚,哽咽著說道,
“沒關係,沒關係,只要有希望,不論要做什麼我都願意。就是讓我傾家蕩產,就是讓我用命去換,我也都願意。”
一行四人走出了醫院,司機駕著車他們重新返回了馬薩諸塞州。
來到寧夫人下榻的飯店後,車子停了下來。
寧夫人卻並沒有立刻下車,而是包含著心酸,看向對面的藍曉初,說道,
“藍曉初,謝謝你。”
“寧夫人,你不用客氣的,甯浩東他也是我的朋友,我同樣也關心他。”
對於眼前這個充滿悲傷的母親,藍曉初也是為她感到可憐,同樣深深感嘆著命運的弄人,為什麼那麼活潑的一個大男孩就會得了這種病
似乎藍曉初那安慰柔和的語氣,觸動了寧夫人心底的某根弦,再次地她愧疚地說,
“真對不起,之前我不應該那麼說你,請原諒我。”
藍曉初搖搖頭,
“我並沒有放在心上,寧夫人您也不要有太多思想負擔,畢竟甯浩東還是需要您的照顧的。”
“嗯。”
如今這已是唯一能支撐寧夫人的精神支柱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