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似要看透他用意般,注視了他良久,才又瞥了眼那個姓徐的男秘書,才似乎認可地邁開步伐朝著那片安詳的墓地走了過去。
老徐帶著他們一直走到墓地最深處,才停駐在了一片佔地頗大,造型豪華的新墓前,
“市長,到了。”
寧志遠點了點頭,吩咐,
“好了,你先到外頭等著吧。”
“是,市長。”
老徐走後,嚴耀森的目光才從那塊豪華墓地轉移到寧志遠身上,冷然地問道,
“你把我帶到這裡來是什麼意思?”
寧志遠垂下眸,沉吟了些許時候,這才抬起頭,用著儘量緩和的語調開口道,
“這裡。。。。。。是我特意為你母親買下的墓地。。。。。。那天回去後,我考慮了很久,不論如何,總得有個葬身之所。。。。。。”
說完他抬起因疲勞而布著血絲的眼,沉靜地看著嚴耀森。
嚴耀森環視了眼青松綠柏環繞的四周,又劃過身前那片嶄新的墓地,最後才將諷刺的目光落在對方的臉上,冷然的眼直視著對方,一字一字道,
“這就是你考慮了許久的結果?你是認為我會買不起這片墓地,還是你認為我媽她會接受一塊連墓誌銘都沒的地方?那裡——”
他倏然雙眸凌厲地瞪著他,手指指向那塊光潔平滑的墓碑,咬著牙道,
“既然是你為她買的墓地,你想要如何在上頭署上你們的關係?!回答我!”
寧志遠沒料到他竟會有如此一問,眼底瞬時浮起狼狽與尷尬,逃避似的將目光遊移向其他地方,他才說出一個答案,】
“朋友。”
“朋友?。。。。。。”
聽了他的回答,嚴耀森微點著頭,倏然冷哼一聲,語帶濃濃譏諷地道,
“這麼說,我也只是你朋友的兒子,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了?”
“不是,啊耀!”
寧志遠竟快速否認了他的話,還首次喊了他的名字,他神色為難痛苦地看著他,良久他才語帶悲切地說,
“啊耀,請你理解我。。。。。。我和你母親的事已經都過去了。。。。。。我已經有了自己的妻子,並且與她結髮二十幾年了。。。。。。我無法也不可能再將你母親的名字,列入寧家的族譜中。。。。。。這樣你叫我如何面對我妻子,又讓外界如何看待我這個市長的形象。。。。。。”
嚴耀森聽了他的話沉寂了許久,才冷笑著譏諷道,
。
“哼,她是你結髮二十幾年的妻子,你的市長形象偉大,那我母親算什麼?那十幾年來,她心底無時無刻直至死前最後一刻,她都想著你惦記著你,而你呢,卻只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狠心拋棄已經懷孕的她,攀上官員的女兒,去爭奪你的錦繡前程!”
說到最後他越來越激動,近乎是在咆哮。
寧志遠似是被說中了痛處,眉心緊緊糾結在一起,滿面無奈,須臾他才低聲,似解釋般的開口道,
“那時候,我真的不知道她已經懷了你。可是我並不是絕對無情無義的是不是,至少在知道你是我兒子後,我一心就在扶持你,無論是經濟上還是政治上,只要你需要,我都義無反顧地提供給你最大方便,難道我坐了這麼多,還不夠嗎?”
“不夠!”
嚴耀森倏然大吼一聲,驚得寧志遠楞楞地抬頭望著他,
“你以為我會稀罕你給予我的這些東西嗎?告訴你!我什麼都不稀罕!甚至是我今天擁有半個番海的產業,我也一絲一毫不稀罕!因為我可以告訴你,對於我來說,我唯一在乎的,就是完成我媽死前的最後心願!你倒是告訴我,如果我只要這個,你是否可以滿足?我寧可拋棄所有產業。”
一句又一句滿含不屑的話語,震得寧志遠不自覺往後退了好幾步,望著嚴耀森那咄咄逼人的如炬目光,他只感到陣陣語塞和啞然。
可是,腦海中又有一個聲音清晰地在告訴他,不是不願,而是真的無法如此做,試問他真這樣做了,又如何對得起家中的妻子,又怎麼對得起自己多年樹立起的市長形象,掙扎良久,他終還是痛楚又堅定地抬起頭看向他,啞著嗓音道,
“對不起,啊耀,除了這個,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很好!”
嚴耀森忽然似放棄了一般,抿起唇點頭。
寧志遠不明就裡驚詫地望著他。
卻見他眼神一沉冷列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