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垂宇看向還幸災樂禍的小女人,哼了一哼,“跟你未來公公。”
商淨嗆聲,“爸就爸,哪來這麼長一串。”
“好好好,你爸。”
“我爸是誰?”
“咱爸,這總行了吧?”顧垂宇一副真難伺候樣。
“”跟這厚臉皮溝通是她的錯。商淨默默無語,端著碗吃飯。
顧垂宇試探地問道:“如果咱爸老年痴呆,不待見你怎麼辦?”
商淨聽父親提過一兩句,說是顧垂宇拒絕再娶周家女人的事讓顧家很生氣,為了讓他回心轉意施加了不小的壓力,但商淨想法就簡單了,這一家人的事,而且還是親爸,以她的經驗來看,這有什麼難的?“父子哪有隔夜仇,你好好跟他說,他會理解的。”
這是在挑戰他的極限啊。顧垂宇有點告狀的嫌疑,“你不知道他,一旦固執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現在更是越老越糊塗。”
“有你這麼說長輩的嗎?老小老小,多哄著點不就完了?”商淨道,“你這做兒子的一年到頭不在跟前也就算了,老人家覺著你做錯了你就跟他好好說說你的想法嘛,說一次不聽就多打電話多說幾次,總會聽進去的。”
“我一成年人還要他還指手畫腳,年紀大了就該老老實實地享清福,還管得沒完沒了了。”
“我聽說在父母眼裡兒女再大也是小孩,你就忍著點兒。”
“我要有孩子,指定放牛吃草,有什麼擺不平的再來找我!”
“站著說話不腰疼,等你有了孩子再說吧。”商淨笑著吃菜。
“那咱們什麼時候也生個孩子來玩玩?”顧垂宇給她夾一顆花生。
“你跑題還能再跑得遠點不?”商淨微微紅了臉。
“咱們生個孩子也挺好,考慮考慮?”顧垂宇心思一動,還真想要個他倆的娃兒了,他也是時候要個孩子,其實如果周芸老實待著,現在難保他的第一個孩子已經出來了。
“太誇張了,我想都沒想過。”商淨畢竟年輕,一說孩子猛搖頭,責任太重大了。
顧垂宇輕笑一聲,也是,他這情人雖然有時挺成熟,但說到底也才二十四五,正是愛玩的年紀,等過個一兩年也不遲。
隔天顧垂宇挺忙,下午國家發改委來了一批工作人員實地考察Z城的舊城區改造和廉租房的籌建實施,他聽取了紀委的有關報告後,讓盤秘書拿了發改委來人的名單給他,當他看到負責人名字時,眼裡閃過一絲幽光。
此行的負責人居然是周進輝,周芸的三叔,周香的父親,這回可真是冤家路窄。
四點多時,發改委的領導被迎進了市政府大樓,顧垂宇與他們見了面,隨後與周進輝單獨在辦公室“敘舊”。
“垂宇,在這兒工作還習慣吧?”周進輝親切地以長輩的口吻問道。
“挺好,有勞關心。”
“你這話也太客氣了,好歹我們之前也是一家人。”周進輝喝了口茶,笑笑,“我一直沒能找機會問問,我們周香是哪不好?你說出來我讓她改改!這麼下去連人都嫁不出去了,這怎麼能行?”
顧垂宇面不改色地笑道:“是我配不上令千金。”
“那咱們周家適婚的女兒還有挺多的,你怎麼就沒一個看得上眼?這找妻子相貌不是第一位,重要的是要賢惠。”周進輝語重心長地道,“周芸雖然有錯,但也是可以體諒的嘛,她喜歡你,自然就見不得你在外邊有人,當然,是她還年輕,不知道男人在外邊的應酬,只是我們周香早就跟我說了,說只要你對她好,你在外邊逢場作戲她也不介意。我倒不知道我的女兒這麼大度。”
“週三叔,這事是我對不起周家,以後要是有什麼事,你們儘管開口,要是我顧某人力所能及的,我一定義不容辭。”
周進輝笑笑,“其實我也不是太在乎這事,這兩家只要有心,聯不聯姻都是那回事,只是顧老哥不成啊,愣是覺得顧家對不起我們,鐵了心要跟你過不去,這不,聽說我要來這兒,暗地裡又給我下了指示,要是我不照辦,回去也有得受。”
媽的老頭子你就到處給人當槍使!顧垂宇聽出他話裡的要挾之意,低頭點了一根菸,沒說話。
周進輝繼續道:“我聽說為這事你們爺倆還鬧得挺大?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為這點小事還能整蛾子不成?聽叔的話,給你爸道個歉,順著他的意,這事就算完了。”
“勞您費心,我爸就是那脾氣,過段時間就沒事。三叔您要是真能體諒,就別理我爸,公事公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