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給他省省吧,他要是“被”敗訴了,他就別在老北京露臉了。
“一位大企業家,一位名律師,這大清早的老遠兒來這種窮鄉僻壤,我著實擔憂二位的事業前景。”顧垂宇看出來了,他倆是專程來看戲的。他索性給他們機會,點了一根菸,悠閒地坐了下來。要是昨天來,他非給氣吐血不可,只不過今天來什麼王八羔子都無所謂。
“這不是關心您嗎?我一直老崇拜哥你的英明神武,看你如今落得這田地,於心不忍啊。我心想著幫你求求情,可是人把我拉住了,說貴府上當家的發話了,誰也不準幫顧三說情,說情就是跟他過不去!您瞅瞅,我可不敢往槍口上撞,可是現在看您這啥都沒了,連個申請都下不了,我這心寒啊。”唐學政最近春風得意,得瑟得屁顛屁顛的。
顧垂宇挑了挑眉,“怎麼,這意思是想幫哥一把?”
“這話太見外,哥,你有什麼事儘管開口,只要是你的‘請求’,咱哥倆指定幫你幫妥當了。”唐學政咬字特別清晰,重點突出“請求”二字。
X他丫的,這兩羔子跑這兒來施恩惠來了。顧垂宇狠狠抽了口煙。他現在的確有點捉襟見肘,關係網上的都以為他爺倆在鬥氣,作壁上觀也不摻和,而自家老頭下那狠勁,說出去是他兒子都沒人相信。如今幾個專案財政吃緊,他居然一時求助無門,像裴家方家那樣的,老早被打過招呼了,不屬於同一個圏的,他們也不願意瞎摻和,別說現在能幫他的,難說就剩下這倆羔子後頭的勢力了。
只是他顧某人豈是吃嗟來之食之人?顧垂宇當秋風過耳,淡笑著對兩位下逐客令:“兩位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的確也沒什麼需要幫忙的,有空常來坐,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兩人也是意料之中,莫於非站起來,“當然當然,顧書記您如今天台路迷,自然有許多瑣事要操心,只是夜裡少喝點酒,喝多了傷身。”
倆損人狂笑而去。
顧垂宇在心中從一數到十,才沒做出把菸灰缸砸他們頭上的有損形象的事來。
唐學政當晚回了家還在樂,符曉推推他,“什麼事這麼逗?”
於是唐大少抱著媳婦兒把今早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符曉不贊同地道:“你們也太損了,不就是老幾十年的事兒,你們還專程去落井下石。”
唐學政一聽,覺著媳婦兒可冤枉他了,“你以為顧垂宇是好東西?你不知道,那年我剛八歲,聽說了顧唐兩家的恩怨,那是一股子浩然正氣啊,找了莫於非掄了個大棒子就想找顧家人理論,正巧碰上顧垂宇了,那給一頓胖揍啊,那傢伙大咱五歲啊,揍得是毫不留情,爺生平的第一道恥辱就在他那兒撂下了。”
符曉沉默半晌,不確定地問道:“就為這事?”
似乎在媳婦兒眼裡看到點鄙視意味,唐學政忙端正形象,“當然不可能就這點小事,那傢伙陰險,這些年還一直暗地裡給我們使絆子。”
“人都贏了還使什麼絆子?”
“這個當然咱們輸了就要想法子扳回來,你說是不?”
符曉無語,敢情他們就一直這麼鬥來鬥去呢。“無聊。”她實在不懂男人的樂子,還不如早點睡覺。
“無聊?”唐學政不懷好意地壓上她,“你老爺我說血淚史給你聽,就無聊兩個字?”他一邊說,魔手一邊鑽進她的肚子撓癢癢。
“錯了,有聊,有聊。”符曉笑得左躲右避。
“晚了。”唐學政一語定錘,覆身對老婆進行加強愛老公疼老公的深刻思想教育。
第六十章
“所以,事情就變成現在這樣了。”當晚,商淨盤腿坐在床上,向閨蜜許瑩瑩報告,末了來了一句,“我是不是很沒用?”
許瑩瑩誇張地嘆了一聲,“也真沒法說,那種情況下也沒幾個女人能堅守陣地。”那種男人的糖衣炮彈外加真情告白的。
兩人沉默片刻,許瑩瑩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很猶豫,”商淨頓了頓,“說實話,我在D國看到地震的家破人亡,又經歷了生死一線,回來後感悟很多,覺得簡簡單單的幸福就好了,也真下定了決心不再愛他,可是沒想到他那麼執著也沒想到我這麼不靠譜。”
許瑩瑩應了一聲,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我不想再這麼躲避下去,既然我的心又偏向了他,那就真真正正試一回吧,反正這次再也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身份了,就我們兩個,簡簡單單地,拉個手,談個戀愛,多好我是這樣想的,可是我又怕我這種想法是錯的,所以,我想問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