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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談會設在禮堂,他早早到了休息室,心不在焉地看著手中的演講稿,食指在沙發扶手上一搭沒一搭地輕敲著。思及那姑娘也許已經到了旁邊的禮堂坐下了,他的胸口就不由自主地湧起一陣熱潮。待會看見她了該用什麼表情?冷淡一點還是柔和一點?如果她有心和好,看到他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會不會打退堂鼓?算了,他跟人又沒深仇大恨,沒必要搞得跟仇人見面似的。
顧垂宇輕笑一聲,終於將注意力轉到工作的事上。
等人員陸陸續續地到齊,顧垂宇總算面帶微笑地與其他領導一同入席,目不斜視地到了主位坐下,他才禮貌地掃視過記者區,停了一停,又緩緩掃視一遍,嘴角生硬地停在微笑的弧度上,眼底卻沒能控制住失望的怒火,她居然沒來?何正澤這老小子,把他的話當耳邊風嗎!
這種板上釘釘的事被破壞讓男人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強烈膈應感,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於是等到無聊的會議結束,顧垂宇做了個決定。
去見她。
沒有哪條法律規定他不能再見她。大不了不被她看見就是了,或許自己這種古怪的反應等真見到她就沒了,這感覺說難聽點,就像是有強迫症的人忘了自己鎖沒鎖門一樣,憋得慌。
趁著晚上飯局前,他獨自一人驅車到了日報社樓下。看一看時間,還未到報社下班的時間,報社有規定員工必須打卡上下班,所以他只要等在樓下,就一定會見到她。
他稍微降下一點車窗,點了煙默默等待,突地自嘲地笑了聲,要是讓別人看到他這副孬樣,指不定怎麼笑話。
這種蠢事只做一次。就這一次。
等等,忘了換車。他突然皺眉,被商淨看見不是裡子面子全丟了?要是被她產生了不必要的誤會那麼會來見他嗎?他猛地有了種奇特的期待。
只是丟人也好,期待也罷,怎麼也得有當事人才能進行,等到華燈初上,商淨始終沒有出現。顧垂宇等得不耐煩了,他不認為自己看漏了眼,他淨淨,好吧,商淨是多好認的姑娘他瞟了一眼時間,今晚的飯局已經快開始了,估計就在等他一個人,但沒達到目的,他還是十分不滿,拿了手機就撥了何正澤的電話。
顧垂宇與何正澤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然後笑著問:“報社最近忙什麼呢?”
何正澤也是人精,他一接就明白顧垂宇屈尊降貴打這電話的目的,忙報告道:“最主要還是聯合中央媒體去參加D國的抗災維和救助報道,這不商淨他們昨晚才到地方。”D國是周邊的小國,前兩天發生了大地震,國內也派出一支維和小組去支援,做為鄰邊的地方媒體,他們也參與了這次行動,但由於有危險性質,許多記者都不敢去,幸好商淨主動請纓了,他本來還猶豫,但聽她說顧書記也支援她的想法,就順水推舟同意了。
“什麼?”顧垂宇一驚,他當然知道地震的事,但他當然不知道她居然跑去了那麼危險的地方。
何正澤一聽,頓時叫糟,他硬著頭皮道:“咦?顧書記您不知道嗎?我不是聽商淨說您鼓勵她去的嗎?”
在這種事情上她反倒又開竅了,一想起她現在已經到了那種危險的地方,他就沒功夫跟何正澤虛與委蛇,不悅地徑直道:“我怎麼可能是同意她去那種地方?那是嬌滴滴的小女娃能去的地兒嗎?”
看樣子不僅是不同意,根本就是捅著馬蜂窩了,何正澤啞巴吃黃連,只得連聲應下,“我一開始也不同意,可是商淨說她當兵出身,可以自保,並且我想著她有這次成績對將來有很大幫助,加上她說您也同意,我就覺著我可能跟您想到一塊去了,所以”他總不能商淨的每件事都打電話諮詢他吧?
顧垂宇懶得聽這些廢話,“現在讓她回來還來得及嗎?”
顧大書記顧祖宗,您以為就在隔壁村子呢!現在回來一個再換一個,新聞都可以進歷史博物館了!何正澤在心底咆哮,嘴上還得客客氣氣的,“顧書記,您不必太擔心,現在地震已經過去了,並且商淨是跟著大部隊走的,只是做做採訪寫寫稿,不會有危險的。”
就怕她一個衝動又去多管閒事,這丫頭沒人看著她怎麼就那麼不省心?顧垂宇眉頭緊鎖,沉聲道:“隨時讓我掌握情況。”
“當然,當然,剛剛回來了商淨的一條稿子,您需要過目嗎?”這去了國外,電話還是可以打的啊。何正澤心想他是關心則亂,可能一會就想起來了,所以也就沒說。
“發到我手機上吧。”顧垂宇掛了電話,又煩悶地銜煙點上了火,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