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熱臉倒貼了冷屁股,事到如今再藕斷絲連真就糾纏不清了,就這麼斷了吧。他既然不可能給她承諾,就不必再給她幻想。
顧垂宇在男女□上向來乾脆,這次也不例外,當他覺得該斷的時候,第二天就能將前一晚還在床上纏綿的女人拋之腦後。他皺著眉抽完一根菸,把手機裡的電話號碼刪掉了,翻開手機相簿裡她的照片,猶豫了片刻還是按下了刪除鍵。
原來他跟她的聯絡就這麼少,周芸還多一張離婚證呢。顧垂宇自嘲一笑,甩開手機沖澡休息。
只是,不知道她今晚會哭得有多傷心。
男人的心突地隱隱作痛。
自那夜後,顧垂宇恢復到沒有商淨前的生活。其實就像沒有改變一般,除了少了許多操心的事和休息日不必再騰出時間,其他根本沒有變動。他照常忙著Z城建設,在官場上勾心鬥角,享受權力與美人似乎全然沒有影響。
卻也只是似乎。
習慣了為她善後,一時間好像沒事做了一樣變得空虛,並且不知從何時起,胸口就像是壓了塊大石頭,讓他偶爾喘不過氣來,她的容顏會不分時間不分場合地跳進腦海,甚至有時還會產生幻聽,以為她就在背後叫他,一轉身卻連個影子也看不到,讓他的心鈍鈍地痛。
這種婆婆媽媽的感覺讓他更加焦躁。可是他居然沒辦法阻止自己,他越發地想她,想親眼見到她,一定還有什麼沒有徹底弄清楚,之前有半年沒見著她也就那樣,為什麼這次就跟犯了毒癮一樣?
就在他在連標準笑容也越來越少,更加面無表情地嚴厲工作的時候,京裡來了一個人,卻不知是雪中送炭還是雪上加霜的。
來人是周芸的堂妹周香,她帶來的是顧垂宇的離婚證和婚前協議的財產清算。又恢復黃金單身漢的男人隨手接過往桌上一丟,連開啟的心思都沒有。
周香烏黑的直髮披肩,穿著一襲連衣定製新款裝端坐在他家的沙發上,冷著臉道:“你不開啟看看嗎?”
顧垂宇笑了笑,“你住哪?要不要我幫你訂間房?”
周香不可思議地瞪他,“就這樣?你不問問芸姐去哪了嗎?”
“離都婚了我還操心她做什麼?”顧垂宇覺著自己這話太有道理了。斷都斷了,還想什麼?
“你太冷血了。”周香憤慨,“芸姐因為跟你離婚的關係,被二伯趕回老家去了,你們好歹曾是夫妻,就一點情份都沒有嗎?”
“周香小姐,我的事不必你操心。”若是平常他沒這麼不耐煩,他現在沒功夫理會這些破事。
“你!”周香咬了咬下唇,像是沒料到他這麼無禮,難怪芸姐不願意跟他在一起!但思及自己的未來,她心一橫,道,“你以為我想操心?但是你是我未來的丈夫,我也該知道自己到底要嫁個什麼人!”
顧垂宇皺著眉正眼掃了一遍,心中不滿更甚,怎麼,現在隨便找個女人塞給他就成了?“既然你不願意就算了,換個願意的來。”他沒心情伺候。
“要不是我看在顧伯伯的面上,我才不會點頭答應這件可笑的事。”他的話明顯地戳痛了周香的女性自尊,她挺直了背怒視而道。
這意思是已經入了老爺子的眼了?顧垂宇心想這女人腦子沒毛病吧,他是娶老婆還是娶後媽?
“事情既然到了這份上,我不會星臨陣脫逃,但也不會像芸姐那樣逆來順受,我決定住在這兒,我們磨合一下吧。”周香頗有大義凜然的氣勢。
“抱歉,我不習慣跟陌生人住在一起。”
“那我要住隔壁的房子。”周香回應得很快,顯然是有備而來。
顧垂宇瞟她一眼。
“我說過我不會逆來順受。”周香堅決地道。
“隨便你。”只要不來煩他。
周香目露喜色。
“我還有個朋友住裡面,你們一起住。”他前後想過一遍,除了陳靜找上了商淨,沒有其他可能。既然她這麼有空,就好好招待這位嬌客吧。
“你太過份了!你居然讓我跟那種女人一起住?”周香騰地站起來,像是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哪種女人?”
“賤女人!”
“不要在我面前像個潑婦,”顧垂宇的眼神冷了下來,“我喜歡溫順的女人,你最好記住這一點。”他站起來,結束這個話題,“門在左邊,去不去隨便你。”
周香惱火地看著顧垂宇進了房間,忍住怒罵的衝動,父親再三告誡過她,在沒有完全掌控顧垂宇之前,絕不能與他對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