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大眼空洞,頓時軟在了顧垂宇的懷裡。要她眼睜睜地看著母親離去卻什麼也做不了?“怎麼會”
“商淨!”顧垂宇心疼地抱緊了她。
結果商淨終是沒有把這番對話告訴父母,在顧垂宇背後的支援下,她接受了最殘酷的現實,幾天後,一家三口又坐上了回程的火車。顧垂宇因為主持政府工作報告沒有送她,只打了電話勸了幾句,商淨默默地聽著,最終與他告了別,“再見,顧垂宇。”
“嗯,好好照顧自己。”
回到A城老家,商淨陪著父母過了一段久違的團圓日子,快樂卻又帶點淡淡的哀傷,商淨不死心地尋找著各種偏方,為母親做各種食療,商母都笑著受了。她也悄悄與她談過關於顧垂宇的事,商淨輕描淡寫地將實情說了出來,但是並沒有包括她失了身的那一段,商母聽後憐愛地摸摸她的頭,“為難你了,小淨。”
商淨撲進了母親的懷裡。
商母嘆了一口氣,明白那個充滿危險魅力的男子是女兒生命中的劫數,只是不知道,小淨對於他,是否也是劫?
可惜她已經不能守護女兒到最後了。商母鼻子一酸,緊了緊懷中的寶貝。
兩個月後,商母平靜地渡過了最後的歲月,安詳地與世長辭,意料之中卻又來得突然,商淨的心就像在一瞬間空了一大塊,但她竟然哭不出來,只是異常冷靜地與父親操辦著喪禮事宜,商父在悲痛之餘也開始擔心她這種狀態,但她反過來勸慰父親不要太悲傷,母親走了也算是解脫了。
來來往往來弔唁的親友不少,商淨跪在母親靈前安安靜靜地回禮,聽著大家或勸慰或頗有微詞的話語,過後卻想不起來他們說了什麼。
喪禮的最後一天,顧垂宇風塵僕僕地趕來。
他穿著一襲黑色西裝出現在商淨面前,對著商母的遺像上了香拜了三拜,商淨愣愣地瞪著他,全然忘了回禮。
“抱歉,我來晚了。”
商淨用力將他拉到隔壁房間,“你不該來!”
“你又瘦了。”
“你為什麼要來,你不來我就不會哭”商淨一邊說著一邊蹲在地下。
顧垂宇忙跟著蹲在一旁,雙臂環住她,“為什麼不哭?”哭出來才是好的。
“因為爸爸會難過,我一哭爸爸就不能難過,你為什麼要來”商淨哭著抓緊了顧垂宇的手臂,壓抑著抽泣。
“乖淨淨,哭吧,你爸爸現在看不見,乖,哭出來吧。”顧垂宇心疼地將她摟進懷裡。
“哇——”商淨再也剋制不住,用力大哭出聲。
她終於將一切的悲傷哭了出來。在這個不能依靠的男人的懷抱裡。
出殯過後,顧垂宇被催著離開,他示意司機在外面等,對著商淨說:“你是想休息一兩個月還是想工作?許總那兒你隨時可以去。”
“謝謝你,我考慮看看吧。”商淨抬頭與他對視。
“嗯,彆著急,如果感覺累就休息一段時間。”
“我知道了,你快走吧,司機挺著急的。”
“嗯,那我走了。”
“再見。”
“再見。”
目送顧垂宇的車子遠去,商淨深深地嘆了口氣,她此刻比任何時候都清醒,她是真的愛上了這個不能愛的男人,但是她絕不能再放縱這種感情了,她必須把他帶給她的一切喜怒哀樂都藏在心底,而那份感情帶給她的不可思議的各種感覺,她也決不會忘記。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五章
對於Z城這座不經常下雪的城市來講,瑞雪自年前下到年後,興奮了一群還在假期中的小朋友,苦了已經銷假頂著皚皚白雪上班的大人。早晨八點,商淨站在日報社的門外,抖了抖傘上的積雪,將羽絨衣的領子拉了下來,露出一張白晳的小臉,她呼了一口寒氣,精神抖擻地與警衛打了聲招呼,取下手套用拇指按在識別器上,玻璃門“嗶”地一聲開了,她推門走進暖烘烘空蕩蕩的報社。
由於天氣寒冷,許多人都還沒來上班,只有幾個通宵排版的編輯準備下班,商淨在一旁的報架上找到自己的名字,取了當天的報紙,走到自己的隔間坐下,開啟電腦,等待開啟的同時開啟了報紙。她首先找到自己所處的社會版塊瀏覽一遍,發現了自己的文章,勾了勾唇細細看過編輯修改的地方,看完之後思索片刻,又將別的記者的文章看完,隨便翻看了下其他版塊,將報紙放進櫃裡。
她在電腦上輸入自己的名字和密碼進入了報社的系統,在採集軟體下一一看過蒐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