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啊!你第一天摸方向盤嗎?”李謹炎急不可耐對司機發火。
司機機械地轉過頭,臉色蒼白:“去去哪兒?”
李謹炎瞟了一眼他正在發抖的手,直接吼道:“下車!”
“我下我下!不要殺我啊!”司機開啟車門,像被特赦免死似的,狼狽地爬下車,只見得一把歐元鈔票甩在他身上,他的車子便“嗖”一聲從視線裡消失了。
另一方面,在黑暗大樓自黑衣男子離開後,常綿便自個扯下頭上的黑布,除去這條遮擋視線的東西並沒有多大作用,因為她很快就發現這個空間裡充斥了黑暗。
突然意識到他們似乎忘了綁架者必做的一件事——他們竟沒有沒收她的手機,常綿內心閃過一絲驚喜,待她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才發現這裡一點訊號也沒有。
這是一間死氣沉沉的密室,沒有聲音、沒有光線、沒有訊號!
手機的螢幕亮光只能照到一米範圍內的空間,她在原地旋轉了一圈,除了黑色的地磚,並沒有照到其他物品。
在空曠的密室裡走了十來步,常綿又發現一張雙人大床,纖指一抹,手機一照,竟一塵不染!
接著她又一一發現了其他臥室傢俱,甚至洗手間、浴室這裡簡直就是酒店的高階貴賓房。
只是四面牆壁全部刷了黑漆漆的一層東西,沒有窗戶,除了那扇看起來重如千斤的門,似乎沒有其他出口了。
他們所謂的神秘組織究竟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東西?如果只是針對她,何必引她來到倫敦這個黑暗密室?
在軟床上翻了個身,常綿想用手機播放音樂來打破黑暗中地獄般的寧靜,卻遺憾地發現手機裡一首歌也沒存,這五年來,她甚至沒有真正安靜下來聽過一首完整的音樂。
自那場車禍以後,她過去所有的習慣也跟著父母去了天國,她的生活只剩下工作、吃飯和研究那個符號,現在還沒找到真相,她的人生難道就要在這裡結束了嗎?
手機螢幕反扣在床上,她合上眼睛,任由身心融入黑暗中的大床,暴風雨來臨前,她想趁隙小憩一會兒。
迷糊中,耳邊傳來推門的聲響,她即刻警惕地坐起來,伸手撈住手機,試圖照清來者的面目。
“真擔心你會害怕得坐立不安,你的膽識和冷靜真是超出我的意料,難怪他們給你待遇特殊,若換作我,也會為你攝魂銷骨的外表和內在而拋棄所有原則和命令。”對方溫文爾雅的音調讓她聽第一句話就辨認出來,是封面人物!
他在酒吧裡還試圖催眠她,絕對是個危險人物!
“如果願意讓我吻你的側臉,我就把我的紅外線夜視眼鏡借你欣賞一番房間的豪華裝飾。”黑暗中,封面人物提出一個交換條件,面對這個冷絕酷豔的女人,溫熱的指尖彷彿受了她的魔力吸引,鬼使神差地伸向她的臉頰。
常綿感覺到臉頰的汗毛受壓,觸了電似的扭頭避開他的碰觸。
在酒吧裡被他親了手背,得知世上存在著一個神秘組織這種無關痛癢的資訊,又被他騙去額頭三個吻,差點被他催眠,這個封面男人的可信度在她眼裡已沒有可降的空間了。
“難道你不喜歡我麼?我以為女人都不會排斥我的外表呢,原來也有例外。”卡西說著,亮出一根注射針,針頭在常綿的手機微光下反射出銀色的寒光。
沒來得及躲開,針頭的金屬體已經沒入她的頸部,瞬間制約她所有的動作。
奇怪的液體似乎正以神速擴散到她全身的肌肉,無形中彷彿有一股邪惡的力量吸光了她的力氣,不到三秒鐘,她便頹然倒回床上。
俯視著床上身體被制服的女人,卡西得意地解釋道:“放心,這不是致命的東西,只是讓你腦袋保持清醒的同時又沒有逃走或反抗的能力。”
常綿像一堆軟體癱在床上,連握拳的力氣都沒有,胸口因這突如其來的危機感猛烈起伏著,臉上卻依舊是冷若冰霜的表情。
“你想知道什麼,大可以直接問我,這樣做只是愚蠢的多此一舉。”她冷斥道,找不到目標臉,只能幹瞪著黑暗。
“話雖如此,畢竟我沒有辦法催眠你,萬一你這小嘴不願告訴我真實的答案,我至少還有其他辦法,不是嗎?”卡西輕撫她的軟唇,溫雅的語氣卻與他的輕浮動作完全不搭。
常綿被他的撫摸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卻無力扭開脖子,只能竭力以冷森森的語氣掩飾自己的無措:“你想知道什麼,考慮清楚再問,如果問題太沒水平又欠缺內涵的話,擔心丟了你們英國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