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今夜的禮物啁。”
真帆開心地大聲說道。
突然大家的談話停了下來。
《金色貝盧克》快要結束了。經過了三十小節的變換又回到了最初細膩的獨
奏部分。
這幽緩又帶著哀怨的優美旋律不正是在歌唱著夜晚的寧靜嗎?
3
第二天是十二月二十五日,我們迎來了聖誕節的早晨。
我睜開眼睛看見火村衣服都已經穿好了。他在黑色T恤衫的外面披了一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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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外套站在視窗。身上穿得倒挺乾淨的,可是頭髮還是亂糟糟的樣子。他拉開
了白色的窗簾,好像是在看著窗外的雪景。
“還下嗎?”我問。
“不下了。不過是陰天。”
“在北海道出生的人看見雪景還感到稀奇嗎?”
“是啊。我六歲的時候就離開了北海道了嘛。”
聽說他離開了北海道以後,因為他父親的工作調動,跟著輾轉到過廣島、大
阪、京都、金澤、東京等地。他父親工作調動得真厲害。他考進了京都的大學,
唸完研究生後留校當了副教授,便在京都定居了下來。父母於去年和前年相繼去
世,現在他是孤零零的一個人。聽說學生時代借住的那家房東老太太像疼愛自己
的兒子一樣疼他。
“幾點了?”
“才七點半。對你來說是早起了吧?”
“看你說的。睡懶覺不是你的專利嗎?”
“到了別人的家裡,我是七點鐘前一定會睜開眼睛的。”
“還怪嬌氣的嘛。”
“是啊。因為太嬌氣了活著有點累。”
“去你的。這種話講給初次見面的人聽就可以了。”
我真想拿起枕頭扔過去。
到了樓下,有一半人已經坐在餐廳裡了。不二會,剩下的幾個也陸續到了,
最後到場的是真壁聖一,他穿了二件灰色高領的羊毛衫。
“先生,感冒好點了嗎?”
大家打完招呼,杉井趕緊問道。
“謝謝。好多了。看來睡眠果然是感冒最好的良藥啊。”
他看上去血色不錯,好像沒有什麼大病。
“那就放心了。也就是說我就可以毫不客氣地商量下一部作品的事了。”
對杉井的這番話,真壁的表情顯得有點不耐煩。
“我不是說過讓大家到這兒來玩的嗎?”
“我是帶著順便能夠談談工作的想法來的。”
“是不是想看看我到底在不在工作吧?”
“不,不。沒有那樣想過。我是完全相信先生您的。只不過是想談談下一部
作品的事情。因為下個年度的計劃書不得不交了。”
“真拿你沒辦法。那好吧。早餐以後就談了吧。”
真壁做出了決定。
彩子和真帆端來了羊角麵包和培根雞蛋,還有香濃的牛奶。佐智子忙著給大
家斟上咖啡。房間裡瀰漫著早餐的香味。
上完早餐後,佐智子和真帆回到了廚房。她們是去廚房和光司一起用早餐。
“一邊看著窗外的雪景,一邊坐在暖洋洋的房間裡吃著美味的早餐,簡直是
太幸福了。”
風子滿臉幸福的樣子說著。
“跟平時的早餐簡直太不一樣了。再加上和大家一起,真開心。我的早餐總
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吃著前一天剩下的東西的。”
我情不自禁地看了看此刻真壁的表情。看他在風子說“孤零零的一個人”的
時候,會不會有什麼反應。不過,他好像完全沒有聽見風子的那番話一樣,自顧
自地朝咖啡杯子裡倒著牛奶。
我看真壁的反應是有道理的。因為我知道他和風子之間曾經有過一段非常親
密的關係。當時我還是新人,連我的耳朵裡都聽到了,可想而知我們這個行當裡
的人一定都知道的。現在在場的各位也一定都知道。不過,雖然兩人都是名人,
有關他們的關係卻沒有成為花邊新聞被那些雜誌報道過,所以一般的老百姓是不
知道的。這件事誰都知道卻避開了花邊雜誌的追蹤。我並不是在吃流行作家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