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一耕助提出這個問題。
一柳忠彥看了金田一耕助一會兒,然後點頭說:“根津在那之前就來東京了,洋子遇難的事情發生在昭和三十二年七月下旬,那時他回鄉掃墓,看到報紙上的新聞,就來我家弔唁。”
“根津先生和洋子夫人最後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就在船難事件發生前不久。昭和三十二年七月,根津在回鄉之前去找我,當時他見過洋子,一個禮拜後,洋子就遇難了,這令根津覺得既驚訝又難過。”
“那麼根津先生的確見過出事前的洋子夫人?”
“是的,當他一看到在‘日出社群’的片桐恆子,馬上就認出是她。”
“你們夫妻沒聽說根津先生在帝都電影公司的攝影棚工作嗎?”
“不知道,因為根津只說他住在東京今年六月他到白金會館找我之前,我都不知道他在昔日戰友渡邊的介紹下,進入帝都電影公司的攝影棚工作;但洋子知道這件事之後,情緒一直不太穩定。”
“謝謝。警官,請你繼續發問。”
等等力警官想了一下,接著說:“那麼根津先生是不是拿這件事情來勒索你們?”
“不!絕對不會有這種事情!根津只是熱心地提醒我,但對我來說,這卻是一種‘致命的好心’!請你們想象一下我當時有多麼震驚,雖然船難事件只是一場戲,可是我私底下想著:如果都沒有洋子的訊息,說不定她真的死了,到了今年七月二十五日,我就可以脫離洋子的丈夫這個身分,可是就在這時,我卻聽到洋子的訊息”
“你急著脫離洋子的丈夫這個身分,好跟握美俊政的女兒結婚嗎?”
“是的。”
“你們之間已經發生關係了嗎?”
志村刑警這個無禮的問題讓一柳忠彥的臉上閃過一絲慍色。
不過他果然是修養到家,馬上就壓抑住心中的憤怒,冷靜地說:“我是基督徒,而且繁子也不是那種女人。我們事前就約定好,等經過法律規定的三年失蹤期限一過、認定洋子已經死亡後,我們就結婚;而且我以這項約定為前提,接受繁子的父親渥美俊政的政治援助,這些都是事實,也難怪別人會懷疑我,如今我只覺得很對不起繁子。”
“您現在的夫人知道須磨灣船難事件是你和前妻合演的一齣戲嗎?”
“當然不知道!如果她知道,就不會有這樁親事了。”
“現在我們言歸正傳,六月根津先生去你的宿舍,對你說你的前妻現在在‘日出社群’,然後呢?”
“根津馬上從我的臉色看出其中必有內情對了,他三十二年來我家時,好象已經戒掉海洛因,今年六月來找我的時候,似乎也沒吸毒的念頭;他是個聰明的人,一看到我的狼狽樣,覺得很不好意思,掉頭就想要走。
他的舉動讓我覺得很緊張,因為還有一個月我就可以取得跟繁子結婚的資格;最後我跟他一起來到‘日出社群’,偷偷觀察‘蒲公英’的老闆娘,結果確定這個自稱‘片桐恆子’的女人確實是洋子。“
一柳忠彥說完用雙手抱住頭,他雖然沒有發出嗚咽聲,卻給人一種正在哭泣的感覺
爆炸性的發現
過了一會兒,他抬起悲痛的臉說:“是我太自私了,我想她已經失蹤三年了,完全沒有訊息,會不會已經死了這些念頭有如噩夢般糾纏著我,但我的確也抱著這份希望但是在看到‘蒲公英’的老闆娘時,不一會兒又被殘酷的現實打碎了。”
一柳忠彥再度抱住頭,不一會兒又抬起臉,一口氣說下去:“我的未來都賭在這樁婚姻上,最近我就要跟繁子結婚,因此根津的話讓我大受打擊。根津看到我如此震驚,便後悔自己多管閒事,他沒有問原因,反而是我自己對他說出來我之所以會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他,是因為他讓我感受到過去那個體貼部屬的長官所具有的親切與信賴感。根津說這個秘密對他而言,是一個相當沉重的負荷,不過他不會把這個秘密講出去,叫我放心。”
“然後呢?”
“既然根津答應要保守秘密,我就放心了。為了報答他,我提出每個月供應他五萬元的建議,我發誓這不是根津提出來的,他甚至對這項提議露出不愉快的表情呢!既然我得知洋子的訊息,我希望能暗中保護她,萬一出事的話,旁邊也有個人可以幫助她。因此我就拜託根津,然後硬放下五萬元轉頭就走,我作夢都沒想到,那些錢會變成他吸毒的導火線。”
後來依據根津伍市的告白,他並沒有要勒索一柳忠彥,可是結果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