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靜軒都不是他的對手,我要是被他突然襲擊並且纏住,是很危險的。
他能用法術,我就不能用法術了麼?掃視附近地形,這個地方兩側山坡都很陡,山澗本身也較陡,與水平面約成四十度角。山坡上有不少石頭,山澗中石頭更多,大的有圓桌大小,小的也有臉盆大小,更小的石頭鋪成了河床不計其數,而且山澗正中五到十米幾乎沒有大樹,都是灌木和雜草。
我的臉上露出了些笑容,有個法術正好在這裡試試效果!
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曾經聽我爺爺說過古代有一種“趕木頭”的咒法,就是在深山中砍伐了大量木料,堆疊在斜坡之上,使一個法術,木料就會自動往山下滾和滑。只要有一點斜坡木料都會前進,加上巨大木料滾動或滑動起來慣性很大,一些平坦的地方也能衝過去,所以能夠從山頂一口氣到達山腳下。如果是人工操作,木料往往會卡在樹樁、岩石、土坎處,或是互相堆在一起,要把它們弄下山即麻煩又危險。
還有一種“趕”法,那就是趁著山洪爆發時,使了法術讓木料滾進山溪之中,它們會自動避開阻擋物,隨洪水而去,一直趕到村莊附近。其他人在河邊拿著帶倒鉤的長竹竿,把木料鉤住拉上岸就行了,省時省力。
可惜我爺爺不會這種法術,所以我一直都是將信將疑,當成故事來聽。但現在我已經從祖師爺處學會了這種法術,不僅木料可以“趕”,連石頭也可以“趕”,用的是同一個咒法,只是畫符之時有一字之差——有許多偉大的古代工程,如今的科學家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大量超巨大的石材是怎麼遠端搬動的。其實就是這麼簡單,一個很簡單的小咒法,只要有一點兒坡度,幾十萬斤的巨石就自己走過來了。
現在我不是要把石頭趕回家,而是要讓這山澗中的大小石頭滾動起來,大c要是不出來,就會被無數石頭滾成肉醬,他要是出來,我的特殊子彈會把他炸碎。
我後退了一些,走到更高處,在掌心畫符並默唸咒語,唸完手掌按在一塊近千斤重的石頭上,然後推動這塊石頭往下方滾去。山澗傾斜,巨石一動就去勢不停,所有被它撞動的大小石頭也跟著往下滾,滾動的石頭又撞動了其他石頭只要是移動起來的石頭就不會停下,圓的打滾,方的滑移,就像是雪崩效應,越來越多石頭開始移動,並帶動了更多石頭。不僅是大小石頭往下滾,還有大量泥土也被撞松跟著往下滾。
眨眼之間,幾乎整個山澗的石頭都動了起來,轟響之聲像是山崩地裂,比雪崩更快更猛。我也有些被嚇著了,因為這只是一個很簡單的小法術,我也不認為自己近期內會用到它,所以祖師爺教我之後,我從來沒有測試過,今天是第一次使用。
說來話長,其實從第一塊巨石開始滾動,到整個山澗的大小石頭、泥土、溪水勢不可擋一洩千里,只不過兩三秒鐘。我拿著槍緊張盯著大c藏身的地方,但並沒有看到他跳起來,似乎聽到了一聲慘叫,但在萬石滾動和撞擊聲中,我也不能肯定是不是聽錯了。他躲藏的地方,有幾塊岩石特別巨大,現在也滾動起來了。
我正處於震驚之中,張玄明疾飛而來,落在我身邊,驚訝地問:“怎麼回事?”
“山崩了泥石流。”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張玄明失笑:“你在移山倒海麼?大c呢?”
我攤了攤手:“不見了。他剛才躲在一片亂石之中,我看不出他的具體位置,所以使了個小法術,推動了一塊石頭,然後整個山澗的石頭都滾動起來,我沒看到他出現。”
“好厲害的魯班法!”張玄明乍舌驚歎,“雖說我也會移山填海的法術,但是要花很長時間施法,難得有用上的機會,哪能像你這麼短時間就山崩地裂了。”
“玄明兄見笑了,其實我用的不是高階法術,而是以前木匠和石匠用來趕木料石材的小法術,剛好地形有利才造成這麼大的動靜。”
張玄明笑道:“法術本來就沒有高階低階之分,而是看什麼樣的人在什麼樣的條件下使用。”
說話之間,下方的巨響已經漸漸平息下來了,我們一起往下去檢視。往下游不遠,山澗有一段較長的平緩地帶,所以大部分岩石都在這兒停下並堆積起來了。岩石、泥土以及拖扯來的灌木雜草堆得像一座小山,哪裡還有辦法找人?
我們上上下下找了兩遍,才在一塊巨石上找到了一些血跡,以及少量帶血的混合物,看不出來屬於大c身上哪個部位。如果他只是被壓傷了,行動必定遲緩,不可能逃過我和眼睛和感應,那麼就是他被壓成肉醬並且被深埋在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