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眉毛一揚,冷笑道:“他憑什麼干涉我的事?”
徐廣利尷尬地說:“不是干涉,我也知道在法律上他是站不住腳的,但有些東西約定成俗,也算是一種道理,再說張靈鳳是他爸媽養大的,他們家有權過問。他這是給你面子,知道我跟你關係好,所以讓我跟你說一聲。”
聽了前半段我還覺得有些道理,聽了最後一句,火又冒了起來:“你轉告他,不用給我面子,我就是一個窮小子,沒有什麼面子。但是國家的法律擺在那裡呢,有本事他們家就去修改憲法和婚姻法,我可以請電視臺的人現場直播。”
徐廣利苦笑著搖了搖頭,轉身走了。
徐廣義是一個很蠻橫和倔強的人,從“犁頭”這個綽號就可以看得出來,那就是平地也要犁出一條溝來啊。現在他自己不露面,託了徐廣利來傳話,就是底氣不足,自知站不住道理,我就更不用怕他了。
我轉過頭,發現太婆正在門內看著我,目光深遠,臉上略有一點笑意。不知她是什麼時候來的,估計有聽到了我和徐廣利的話,她面帶微笑是什麼意思,支援我嗎?
我爸爸和爺爺現在已經不做木匠活了,像別人一樣種田,種些經濟作物,如玉米、花生、蔬菜之類,所以他們白天基本不在家。我以前回家,也沒幫著做農活,現在病剛好他們就更不會讓我做了,所以我在家裡頗為無聊。
晚上八點左右,我估摸著張靈鳳應該也吃完飯了,於是換了一身乾淨衣服出門,我媽在後面叫:“你又去哪裡啊,不要亂跑!”
“沒亂跑,玩一會兒就回來!”我一邊應著,一邊加快腳步跑了。
今晚已經是五月十三,天氣晴朗,一輪圓月斜掛天空,加上村裡大部分地方有路燈,我連手電筒都沒帶。走到張靈鳳家,我敲了幾下門,裡面傳來輕微腳步聲,但門並沒有開,張靈鳳低聲說:“你別來了,已經有很多人在說閒話了。”
我笑道:“我們這是正常交往啊,誰沒有幾個朋友,誰不跟別人聊天?別人愛怎麼說是別人的事,自己沒做虧心事就行了。”
裡面深默了片刻,張靈鳳說:“可是我怕別人說閒話。”
“你是一個自由的人,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人能限制你。”
張靈鳳道:“我現在這樣就很好,你就不要多事了。”
“你過得很不好!”我直截了當地說,“你太懦弱了,所以別人欺負你,你應該強硬起來,挺起腰桿,得到別人的尊敬、喜愛和欣賞。你有很強的能力,你應該大膽地站出來,發揮你的能力,幫助有困難的人,實現你的價值。”
張靈鳳又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沒能力,不懂大道理,也說不過你,反正我現在過得很好,不想惹麻煩,你走吧。”
“好吧,我不說大道理,只說小道理,客人來了你不開門,這是不禮貌的行為吧?”
張靈鳳無奈,只能開門。其實我也在某種程度上欺負她,比如用一些“道理”來讓她不能反駁,一般情況下,她的師父是不在的,只有在她祈禱時,或是她遇到困難時才會顯靈。她師父不在時,她就是一個普通農村姑娘,我當然不怕,她也不能為了跟我較勁就請來她師父吧?
在張靈鳳的廚房裡,我東拉西扯跟她聊了一會兒,逗得她咯咯嬌笑,突然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眉毛一揚,瞪大了眼睛,快步走到廚房門口,面對客廳喝道:“出來!”
我心中一凜,是誰躲在這裡?
黑暗中走出一個人,中等身材,穿著黑色緊身小背心,露出一身發達的肌肉,板寸頭,四方臉,濃眉斜挑,眼神狠戾,臉有橫肉,正是人稱犁頭的徐廣義,此刻眼中已經燃燒著熊熊烈焰。
我立即向左右掃視,尋找趁手的傢伙,因為空手我可能打不過他。張靈鳳出人預料地勇敢和鎮定,擋在我面前直視徐廣義:“你到這裡來幹什麼?”
徐廣義臉紅脖子粗,怒吼道:“他能來我就不能來嗎?你這個賤人,裝神弄鬼說不嫁人,卻暗地裡跟別人勾搭成奸,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我已經抄住了一條竹扁挑,吼道:“放屁,你媽才跟人勾搭成奸,生了你這個畜生,不敢見人躲在旮旯裡偷聽別人說話。”
都是同一個村裡長大的,徐廣義也知道我是打架好手,不敢空手對扁擔,急忙轉身找傢伙,可是身邊沒有趁手的東西,只抓住了一支掃帚。
張靈鳳擋在我們兩人之間,凜然不懼,大聲道:“不許打架!”
我很想狠狠敲這小子幾下,但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