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的土匪面前,這個土匪是肩胛骨中槍,精神還好,低聲呻吟著。我叫他拿開按著傷口的布,立即血流如注,我高度集中精神迅速唸咒畫符,然後大喝一聲止。奇蹟出現了,傷口不流血了,那個土匪停止呻吟,驚訝地說:“咦,真的止住了,也不怎麼痛了!”
眾土匪立即對我刮目相看,刀疤臉滿是橫肉的兇臉露出了笑容:“先生真厲害,請幫我這位兄弟治一下。”
我當仁不讓,給下一個土匪止血。雖然以前多次驗證過法術是有效的,但並沒有給我帶來實質的改變——圓蓋咒沒有鎮住殭屍,藏身法不知道效果達到什麼程度,避怪符沒有趕走黑色巨蛇——這一次卻不一樣了,改變了我的待遇,也改變了別人的命運,我有很大的成就感和神聖感。
雖然老騙子叫我儘量不要用法術幫助別人和害別人,但是這一刻我拋到腦後了,第一我需要靠這個來改變我的現狀,第二我覺得救死扶傷是神聖的,不可能見死不救。
總共給七八個人止住了血,土匪們對我態度友好了很多,都是口稱“先生”。拿解放前來說,先生一般是用來稱陰陽先生和老師,是很尊敬的稱呼,可不比現在滿大街都是先生,土匪們已經對我刮目相看了。
楊老子把《煉毒秘要》還給了我,我從書上找了幾種有消炎、止痛、化淤的藥,說出了藥名,土匪們不認得這些藥,洞外有敵人又出不去,只能作罷,卻也不能怪我不會治傷了。
刀疤臉人稱白爺,在方言中“白”與“疤”同音,所以實際上是疤爺。大塊頭黑大漢人稱烏塔,力大無窮,這兩人是楊老子的得力干將,合稱黑白二將。
我牽掛著喵太,也想找到回去的路,天黑前在水塘附近瞄了幾個來回。這個水塘看起來很普通,就是在地上陷了一個一米多深的坑,蓄了一些水,略有些渾濁看不到底。四周長了些雜草,但還不足以遮住可以讓人透過的洞口,四周絕對沒有二十公分以上的洞。我明明在黑暗的地下河裡面,怎麼會邁一步就到了水塘中間,穿越到了古代?真的太不可思議了!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從這個水塘可能回不到地下河道了,喵太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有出來,另一頭的山洞又被堵死,只怕永遠出不來了。
天黑後,白爺帶到我到後面休息,我看到了後面的簡易木屋裡面有幾個婦女和孩子,守著傷者或死者哭哭啼啼。我瞄來瞄去,沒有看到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以我太婆的個性,如果在這兒早就跳出來參戰了,所以她應該沒有在這裡。
我進山的時候是農曆十二月初九,天寒地凍,幾乎可以用滴水成冰來形容。在地下河裡我還凍得直哆嗦,這裡卻溫暖如春,不冷不熱,像是清明節左右的天氣,難道穿越過來季節也變了?我不太相信自己是穿越了,但是除了穿越這個詞,我又無法解釋眼前的這一切。
麻瓜應該也在這裡,不知被綁在什麼地方,我有些擔心他會放出惡鬼傷人。不過現在越混亂對我越有利,要是出現了惡鬼,我把惡鬼鎮住了,土匪們只會更信賴我。獲得了土匪們的信任和依賴之後,我才有可能獲得自由,掌控局面做出改變。
白爺安排我睡在他住的木屋裡,名為優待實為監視。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因為我實在太困太累,揹著一個大揹包走一天山路,對我來說就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又好幾次遇險,緊張、驚恐、絕望都會大量消耗精神和體力。之後又連續高度集中精神使用止血咒,我已經嚴重透支,心力交瘁,全身骨頭像散了架,一躺下就不省人事了。
我醒來時白爺沒有在房間裡,外面一片通亮,吵吵嚷嚷像是在分粥吃。我搓了搓眼睛,強撐著痠痛的身體起床,走出門外,果然是土匪們圍在大鍋邊分粥,人數多得讓我意外,強壯的男人足有三十多個。
昨天交火之後死了十幾個,重傷了好幾個,壯丁只有十幾個人才對啊,從哪裡又冒許多人來?我眼光從那些人身上掃過,看到了一個乾瘦的傢伙,端著碗正在笑,缺了三個門牙這不是大炮筒嗎?不僅容貌一模一樣,連身上的衣服也一模一樣,莫非是大炮筒的孿生兄弟?
我轉移眼光再細看其他人,越看越吃驚,有好幾個像是昨天死了的人,現在都好好地站在我眼前。記得有一個土匪是腦袋中彈,腦殼被豁出了一個大洞,腦漿流了一地,現在也活蹦亂跳,連傷口都沒有。絕對不可能這些人都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孿生兄弟,都來當土匪了,那麼就是昨天死了的人今天又復活了。
實際上不是幾個人復活了,而是昨天死了的人全部都在,都沒有一點受傷的樣子!
我捏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