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時候,派出了人去阻止C,不過很可惜,我們晚了一步,當我們的人到達洛杉磯的時候,C已經死了。C真正的目的是什麼,我們至今也不知道。安塞爾對於安德烈家族而言是不可缺少的。所以安德烈家族才會如此不遺餘力的救他。所以我也不清楚,為什麼C跟安德烈家族會廝殺起來,這簡直是像搶獵物的野狗嘛,不過遺憾的是C輸了,所以小狐狸,你們OUT了。”蒙德輕描淡寫的帶過了對C的調查。
C是一個這麼神秘的女人麼?
蘇小南想著最後一次和C交談,也是在病院的屋頂。蘇小南接過很多手術,見過很多病人。和C在一起,也做過很多逼供的勾當。一個人的狀態,是可以透過眼睛看出來的。
比如病人疼痛的時候總是在懼怕死亡,那個時候的眼神多是驚恐的。再鎮定的人也會對疼痛感到害怕。這是一個正常人的反應。然而C對毒販子逼供的時候,那些人的眼神是貪婪,面對吐真劑才會露出害怕,那是對秘密的害怕,那一刻的害怕並不是來自於死亡。
C有著不同於他們的眼神。
安塞爾的眼睛,看上去明亮,實際上卻蒙著一層薄霧,讓人永遠看不清,也永遠觸碰不到他的想法。
奧格斯特麼,蘇小南本以為他是正直的,還是單純的勇往直前的。然而當自己意識到被他利用的那一刻,蘇小南發現,他從來都沒有了解過那個人。
C說,不要小看一個臥底。
對於蘇小南來說,C或許才是最透明的。她光明正大的做著違法的事情,雖然會給警方造成困擾,但是總的來說,從來不擾民,所以並不算是社會不安定因素。她清楚自己的界限。
尤其是在這些日子,無數次的和這些所謂的黑道打交道,蘇小南才非常肯定,C和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
每個群體都帶有專屬於自己的特質。
“也就是說,你們並不知道C為什麼會死。”蘇小南說。
“是的。”蒙德回答。
比如黑道的特質之一,就是撒謊像喝杯水一樣簡單。
回到病房的時候,蘇小南把煙扔在了垃圾箱裡。同一個牌子的煙抽的久了,也許會成為習慣,也會讓人麻木。
“你回來了!”亞瑟把腦袋湊到蘇小南身上嗅了又嗅。
蘇小南把他那頭亞麻色的毛推開。
“有蒙德的味道。”亞瑟不滿的說。
這傢伙真的是狗麼?
“那我去換套衣服。”蘇小南想起了那個男人身上的奶油
“蒙德他跟你說了什麼?”亞瑟那雙眼睛,閃亮閃亮的等著蘇小南迴答,那樣的眼神,純淨而又凌厲。
這是頭小狼崽吧。蘇小南心想。
“說你還是個孩子,接下來是大人的時間,孩子要退場了。”蘇小南給自己倒了杯水。
水杯破裂的聲音,水從指縫流了下來,蘇小南抬頭,看著亞瑟不滿的卻又得意的表情。
“我還有四個月就二十歲了。我並不是一個孩子。”亞瑟糾正道。
蘇小南看著碎了一地的玻璃片,一枚銀光閃閃的硬幣混在中間。果然只是個孩子,只是枚硬幣麼?明明手臂受了傷,不能拉扯到肌肉,果然還只是個孩子。
“你去問那個女人的死因了麼?”亞瑟倒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蘇小南沒有回答,正想著是自己收拾還是請護士小姐清理一下。
“蒙德怎麼說的?”亞瑟接著問。
還是自己處理一下好了。蘇小南決定。
“反正不管怎麼說,蒙德再也不用擔心那個女人了。”亞瑟總結道。
“你們以前見過?”蘇小南問。
“誰?你是說那個被路易斯殺了的女人?”亞瑟很高興被蘇小南搭訕,“蒙德的辦公桌上一直放著她的照片,怎麼說也是見過的。”
蘇小南輕笑一聲,出門叫護士來清理殘渣。
走廊上,金髮的護士拿著一套新的病房向蘇小南和亞瑟的病房走去。蒙德看著病房的方向,問身邊冷麵面癱的男子:“你說他會怎麼做?”
那男子拉了拉衛衣的帽子,遮蓋了大半部分的面容,嘴唇極薄,近乎無色。
“哎呀,原來你這麼相信他。”蒙德像是得到了他的回答一樣繼續接話道。
那男子在病房門口停了下來,沒有再靠近一步。
“我呢,也許只有一點是和安塞爾一樣的,那就是不會相信任何人。”蒙德彎起的嘴角,像是一把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