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月,正好讓房東提前找好新的房客。卻不想剛下了決定,帶著新出爐的丈夫走親戚的時候,吳言接到個電話,讓他立刻歸隊,有任務。這時,離他的結婚假期結束還有八天。
“小凌,對不起,我得提前歸隊了。”吳言猶豫了半天,也只得說,“等我任務完了再給你打電話好不好?”
周凌雖然有些不高興,可也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誰叫她挑了這麼久,偏挑了個當兵的呢,還是個特種兵。她想了想道:“好吧,我正好回H市把房子退了,然後從H市直接去你部隊好了。”
吳言抱歉地摟著她安慰:“你把東西寄到這個地址”他說了一個地址,“算了,我還是寫下來吧,你自己拿幾件換洗的衣服就可以了,拿太多東西上車的時候不方便。等你到了,我去車站接你。”
當天下午,吳言就坐車走了。這個時候的票雖然不好買,但本地人麼,總會有幾個熟人的。送吳言上了車,周凌倒不急,買了七天後的車票,施施然回家陪老爸老媽了。她嫁了人,又準備隨軍,以後就不像沒結婚的時候那麼自由,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了。這還是吳言父母都不在了,不然這有限的時間還得分出一半來陪公公婆婆。
大概也是想著女兒以後有了自己的家,在家的時間就少了,很難得的,周凌回家都一個多月了,竟然還受到了往常剛回家時才有的寶貝一般的待遇。每天都有好菜和水果不算,什麼家務也不讓她做,差點連她換下來的髒衣服也要幫忙扔洗衣機了。等到了出發的那天時,周凌覺得自己很沒有良心,因為她竟然鬆了一大口氣,像逃命一般地上了火車。
一個多月沒回來,城裡灰塵厚,光是打掃衛生就花了她大半天的時間。終於能住人以後,周凌匆匆洗了個澡,頭髮也不擦,倒頭就睡。她在火車上本來就睡不穩,又累了半天,實在是困的不行了。
剩下的日子,周凌又彷彿回到了還是單身的時候,每天就是碼字,看文,睡覺。為什麼說彷彿呢?因為她現在總是分神,時不時就忍不住要看一眼手機,就怕自己又忘了充電,錯過吳言的電話。
難怪人家說,結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樣,哪怕平日時間再充裕,心裡有了牽掛,就不如單身時自由了。將來有了孩子,她還能單獨出門嗎?周凌突然覺得自己前途慘淡。
好吧,這一天總是要到的,她都28歲了,已經比別人多逍遙了幾年了,應該滿足了。
時間其實還是過的很快的,期間房東幾次帶了人來看房,並且有一個女孩子看中並定好到期就搬過來。周凌本來還說如果到期了吳言還沒來電話的話,就跟房東說說,出點錢多住幾天,現在看來是不行了。也不知道吳言到底還要多久才能完成任務打電話過來,如果時間長的話就回家算了,可如果只有一、兩天,那不是白跑一趟麼?
好在房子到期的最後一天,周凌都收拾好了東西,也買好了回家的火車票後,終於接到了吳言的電話。
“小凌,我完成任務歸隊了。”
周凌看到手機螢幕上他的名字時,手都抖了,心裡又是氣又是急又是委屈,說話時都不自覺帶著哭音:“吳言,你怎麼才給我打電話?我這邊房子都到期了,都沒地方住了。”
吳言還從來沒見她哭過,被嚇了一跳,忙問:“小凌,別哭,到底怎麼回事?”
本來還沒什麼,一有人安慰,周凌就覺得眼睛要忍不住了:“我這邊房子到期了,新房客明天就要搬進來了,你又一直沒有電話過來,我都不知道該回家還是怎麼辦,今天晚上也沒地方住,房東已經把鑰匙都收走了。”
“對不起,對不起,你現在就去買今天晚上過來N市的車票好不好?我明天讓人去接你。”吳言有些手足無措,他實在不會說好話安慰人,又被哭的有些心疼。
“你明天沒空嗎?要不我先回家,晚些再過去N市?”周凌從來不愛在別人面前哭的,冷靜下來便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擦乾了眼淚。
“沒事,沒事,”吳言忙道,“就是任務回來有些掃尾的工作要趕著做完,你過來沒關係的,我回去馬上就申請住房,保證你明天到了就有房子可以住。”
“你這是還沒到駐地?”周凌有些吃驚,心裡卻甜甜的,“那我們現在打電話會不會違反紀律啊?要不我們掛了吧,我現在就去換票,我們明天再見。”
“沒事,我馬上就要到了。不過你要趕著換票,還是快點去吧,別遲了。我們明天見。”
“嗯,”周凌低低地應著,正想掛電話,突然又急急地說道,“吳言,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