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拉西扯的問問題。
“街上的人”我努力形容出自己的感覺:“都很溫文爾雅不過為什麼有人卻不束髮?我還以為這裡的每個人都講究儀容的。”
“殿下”很簡單的問題,舟總管卻沈吟了片刻才答:“您和漢青也沒有束髮,但我有,那是因為我是成年,而你們只是少年。”
我揚起頭來,很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要過一個成年禮,少年才算變成成年。”他講得簡單,我也就哦了一聲。
“要到多少歲才算成年?”
他又頓了一下,真不尋常。早上跟他講那樣匪夷所思的安排,他也沒有露出為難的表情。好象無論我要他做什麼,他都會含笑答應一樣。現在只是問問普通的問題,他為什麼覺得不好措詞呢?
“我是說,”我補充:“漢青三百三十歲,我一千二百多歲但都不是成年。舟總管,你多大年紀了?幾歲成年?成年與少年又有什麼分別?對了,我昨天晚上醒來的時候,漢青帶來給我見的那三個也是少年吧,他們也沒束髮的。”
“成年禮並不是依據年紀大小而定。”他緩慢的說,聲音象是山間溪澗中的泉水流動,悅耳清冽:“殿下其實早已經可以成年,只是一直拖延未決。”
“咦?”我撐起身子,漢青按摩的手也停了下來。
“因為少年經禮而至成年,須有一位導引之人。殿下期盼輝月殿下可以為您導引,但輝月殿下早已經婉拒,殿下卻不肯由其他人來做此事,所以就一直拖延。”
“導引?”這個詞怪怪的,更何況,他至於說的這麼鄭重其事啊。
難道成年禮不是請個客喝個酒或者加個冠之類的嗎?
舟總管輕輕咳嗽了一聲,接著向下說。
“齋戒,焚香,設案,泉浴,更衣,束髮,加冠,進食,進酒”他聲音頓在這裡,明顯下面還有句子沒說。而且,莫名的,我覺得飛天之所以不行成人禮,關鍵應該在下面他沒說的話裡。
“合歡。”漢青吐出兩個字。
我愣了一下。
“行禮的少年,與成年引導者,最後要交頸合歡。”
目!瞪!口!呆!
居然有這樣怪的風俗!
怪,怪不得單戀輝月的飛天會想讓輝月也怪不得輝月會拒絕。
怪不得啊
長這麼醜的家夥,要是真得經過這樣的儀式才能成年,那這輩子恐怕是別想成年了!
要抱這麼一張臉恐怕得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才有人能辦到吧!
這個人,肯定不是那個被形容得天上有地上無的輝月殿下了!
他那樣的人一定自視甚高,保不齊還有很嚴重的精神潔癖怎麼可能委屈自己做這種事吶!
看今天下午那個揚公子的樣子,也看得出他的品味。
“那個,非得成年嗎?”我有點張口結舌。
怪不得舟總管不大肯說,是有點讓人難為情。
原來的飛天,就這麼要求那個輝月的麼?那,被人拒絕的時候,真是難堪死了。
這種要求真虧得他有勇氣提耶!
咋舌
“那”問題問了個開頭,下面就嚥了回去。
不知道舟總管是怎麼行的他的成年禮
又是什麼人讓他從少年變成年的呢?
空曠的寢殿裡,一時間被有些尷尬沈默填滿。
我偷偷看舟總管,他正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不動如山的模樣。
“人非得成年?”我小聲問。
舟總管溫煦地一笑,但神情裡卻是堅定的肯定。
有些哀嘆
不是吧。
“導引的人,一定是男的嗎?”試著再問個笨蛋問題。
“這是自然。女子嫁人之前則須是少女,嫁人後自然由其夫君引領成年的。”漢青口齒伶俐地說:“但是少年一定是由成年男子引領。”
無語問天
這是什麼怪風俗。
不成年又怎麼樣?我現在不也挺逍遙自在的?太太平平富貴閒散。
“那,引導的人是我自己挑?還是有什麼限制?除了輝月,沒有別人可以做做這件事嗎?”還有什麼打擊,一次打個夠好了。
長痛不如短痛。
“殿下身份超然,可以自行擇定引導之人。”舟總管微微躬身,娓娓道來:“凡是上界的成年男子,殿下都可以指定。輝月殿下身份是三殿之一,所以,也有權利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