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吃了我不成?
平舟放下了玉梳,與漢青一同跪伏低身:“恭喜殿下。”
我想笑一笑,可是卻覺得眼下面一根血管突突直跳,嚥了一口水,聲音還是沙啞:“平身吧。”
我想聽到舟和我說什麼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聽的,他永遠也不會說
我沿著長長的青石的階梯,一步一步地走。
前面有人躬身為我引領。每走過一個人的面前,他就會跪伏屈身以頭觸地,說一聲“恭喜殿下”。
恭喜我什麼?我有什麼好恭喜的?
兩腳機械地向前走。
一直走到那高高的天台上的香案處。
天帝穿著墨黑的衣裳,衣襬襟口都繡著金色的滾紋,沈靜肅穆的顔色。
我靜靜的跪了下去。
兩邊侍立著許多人,有司事在高聲唸誦什麼。
我不知道他都念了些什麼。
有人把我的頭髮束了起來,天帝親手為我綁繫髮帶。
然後有人跪著託上玉盤。上面擺的很簡單。兩杯酒,兩片果。
這就是聞名已久的成人麼?
聽起來多麼鄭重的儀式,現在也的確是一項正事在進行著。
我卻覺得荒唐。
不知道這成人之式是誰第一個行起來的。共酒,共食,束髮聽起來,很有纏綿在其中。可是真的來到,卻發現是這樣冰冷的程式。
第一行這儀式的人,有沒有想到,這些本該溫存和合的舉措,變成這樣的枷?
木然地喝下他遞到唇邊的酒,然後端了餘下的一杯遞向他的唇邊。
不經意與那雙幽黑的眼睛對上,心裡突然一顫,手抖了下,潑了兩滴在指上。
他沒有言語,就著我的手把那杯中酒飲盡,卻接著托起我的手,溫熱的舌尖將那濺在指上的酒液舔去。
我身子劇震,愣愣地看著他。
然後是共食。
身子僵得象木頭,聽到司事唱“禮成”的時候,忍不住的哆嗦。
他牽起我的手,慢慢步下高臺。下面石階上跪的人,又一一的叩拜下去,詞還是剛才那一句:“恭喜飛天殿下。”
恭喜我什麼
腿直髮軟,險些被衣襬絆倒。
天帝的手抄過來,竟然將我橫抱在手。
身子熱得厲害。不是情動,是不自在。
頭埋著根本不看兩旁的人是什麼面孔,不知道這裡的人是怎麼回事,本應該是隱私的事卻在大張旗鼓的進行
突然想到如果是以前的飛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抗拒這成年禮的到來
他應該幻想過,輝月為他行禮吧?
心愛的人為他束髮,兩人進酒共食
然後攜手歸房。
他有沒有幻想過?有吧如果是輝月牽著他的手,迎接這一聲聲恭賀是不是也變得甜蜜而可以接受了呢
所以他不肯接受其他人對他做這樣的事
我不是他
我不是
但我也抗拒著這一切
被放在柔軟的床褥間,我身子不由自主的蜷了起來,看著那高大的身影。
背光立在床前的人,怎麼看怎麼充滿了壓迫感。
僕侍上來為我解開外袍,我手攥得死緊,指甲掐進了手心裡,不停在心中告訴自己,不要動,不要動就象漢青說的,權當自己是睡著了權當他們並不存在。
剩下一件單衫的時候,他們停住了手,伏在地上說:“恭賀飛天殿下。”
我臉燙得能煎蛋,估計他們看著一定是通紅通紅的象燒熟的蝦子。
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
偌大的寢殿裡,只剩了我和他。
吞了一口口水,我又向後縮了一下。
他不說話,讓人壓抑又惶恐的沈默在我和他之間瀰漫
明明我是這麼醜陋,他怎麼可能有要抱我的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