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飛天立即抬起頭來說:“是我冒昧了,你不要見怪。”
那一瞬間平舟覺得身體裡有什麼在破裂。
沈睡許久的飛天,醒來後一直用驚豔而痴迷的眼光注視他。
讓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目光。
覺得心慌,又覺得煩亂。
無所適從,不知道該如何對待象孩子似熱情純真的他。
但是那一刻平舟就知道了,他破壞了什麼。
飛天再也沒有那樣的目光追逐他。
總在看到他的一瞬間,表情變得有些僵硬和隱忍。
目光沈靜,不再莽撞冒失的說話。
穿著大紅的衣裳,黑髮飄揚的少年,象是下一刻就會隨風而逝。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捉住,可是在他詫異的目光中,頹然鬆手。
他不知道想捉住些什麼。
飛天曾經給過他機會,但他放脫了。
他知道奔雷親來,知道克伽虎視眈眈,知道
有的時候甯願自己什麼也不知道,那樣想做什麼事情都可以不必顧忌。
任性有的時候,是一件極奢侈的事情。
平舟從未見過誰可以真正的任性。
懵懂的少年總要成長,強烈的好奇心漸漸消失,盲目的熱情也逐漸消退,最後變成一個圓滑世故麻木不仁的成人。
飛天總要長大,他不可能永遠的童真單純。
總要長大。
穿一件大紅的衣裳在輝月殿的正殿裡,演出驚人的舞蹈,吹奏悽清傷感的曲子。
只是看到他在奔雷的懷抱裡的時候,心頭有尖銳的刺痛,和巨大的無力感。
平舟知道自己在品嚐一杯苦酒,隱忍,酸澀,茫然。
但是飛天終究還是會開懷,星華的率性,輝月的溫柔
飛天還是會開懷大笑,一切終究是好轉了。
變故總在人最沒有防備的時候發生。
平舟走了兩步,站在他的身後,午後的風吹在臉上暖洋洋的,還帶著些許殘餘的雨水氣息。
飛天的身體以一種防備而軟弱的姿勢蜷著。
“平舟?”
“嗯,怎麼?”
“行雲會開懷吧?”飛天的聲音象是不太自信,要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