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胸口有什麼東西隱隱一跳,像是不安份的兔子在那裡踩了一記。
飛天捂著胸口,退了半步。
輝月伸臂輕輕抄過他的腰,半攬著他靠在自己身上。
我是食言而肥的分割線
本來今天想把孩子生下來,可是生啊生生啊。小生生今天還是小龍汗,,大汗
今天真的粉累了
明天吧,明天一定一定一定
困死鳥,睡覺覺去老。
“生生是你?”他終於說出了一直在心口盤旋的話,聲音極低。
輝月的聲音溫和而沈穩:“是。”
覺得臉上燙熱。
是不是全隱龍的人也都知道了?
他生了兩個孩子,可是孩子的父親有三個。
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件事情。
機械似的,聽從明吉的安排,怎麼樣運力,怎麼樣渡氣。
看著泉池平靜的水面上泛起漣漪,閃爍在那波光點點的水面上的,不止是陽光。
飛天一遍又一遍在心裡告訴自己,那些事,過後再去想。
這樣反覆的催眠自己,好象也有些效果。
泉池裡的那融融暖暖的銀光越來越強,到後來簡直要刺得人睜不開眼。
飛天的眼睛一直牢牢盯著泉池,早就痛到不能再視物。
即使閉上眼睛,也感覺到那強光照在眼皮上。
輝月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四周寂靜得可以聽到落針。
忽然明吉欣喜的叫了一聲:“成了!”
飛天的眼皮一直不安分的在顫,每次要睜開的時候都因為巨大的刺痛又合了起來,熱燙的液體爭先恐後從眼眶裡滑出來。
猛地睜開了眼。
泉池上那耀眼的強光已經消退,一隻肥肥短短的嬰兒的手臂攀在池壁上,明吉正彎腰,從泉池中抱起一個嬰兒。
飛天一瞬間腦子所有的想法都被這個巨大的存大炸得片甲無存,灰飛煙滅。
那是個嬰兒。
雪白柔軟象個棉花球,抱在明吉的手上簡直象是一片白雲。
大大的圓圓的黑眼睛,圓圓白嫩紅潤的臉頰,圓圓可愛的身體,圓圓的短短的手腳
行雲在後面的一聲嗤笑總算讓他回神。
“簡直就是個肉球。”
明吉笑出眼淚,把那個胖胖的軟軟的小東西交到了飛天的手上。
很漂亮,眉毛淡淡的象斜飛的暮煙,眼睛烏溜溜的眨呀眨的,小嘴吮著自己的拇指,一聲也不哭,就這麼好奇的左看右看。
手指不由自主的顫抖。
明明已經被風吹乾的臉頰又一次被自己濡溼。
嬰兒是不是都是這樣?
無邪而甜美,看著你的時候,讓你覺得心都要碎裂,在他天真的嬌嫩中沈醉不醒。
吮得溼漉漉的拇指從嘴裡抽了出來,飛天才注意到他身體柔嫩而光滑,一滴水也沒有沾到。
很奇怪的,沒有一個人上來同他說話。
一片寂靜中,丹丹“嘰嘰”的叫了兩聲。
飛天回過頭來,行雲抱著丹丹就站在身側。
“丹丹,這個是弟弟,生生。現在他不住水裡了,你可以和他靠一起。生生,這是你哥哥”
丹丹的伸長了頸子靠了過來,生生一點不怕,圓圓滾滾的小手亂撲亂抓,在丹丹背上拍了好幾下。
嬰兒特有的那種呀呀的,沒有重點和高底起伏的聲音。
飛天抱著光裸的嬰兒,看看行雲,看看向他微笑的平舟,和眼波溫柔似水的輝月,鼻子酸酸的直想哭。
(全文完)
番外 舊夢
奔雷是被血跡引來的。
應該是天人的血,妖族的血腥且味濁,而天人的血味則是有些鮮甜。
撥開茂密的草葉,他看到一個很小的,天人的孩子,兩眼昏濁無神,守在一具屍體的旁邊,手裡死死攥著把匕首,聽到他分開草叢的簌簌的聲音,一下子警覺地抬起了頭來。
象是機警的狼的幼獸。
奔雷看了地上那具傷痕累累的屍首,在心裡輕輕嘆息。
又是被妖獸咬傷,中毒太深的。只是不知道這個孩子有沒有中毒。
“我不是獸妖。”他儘量把聲音放得和緩,怕再驚到他:“我們是同樣的,是天人。來,到我這邊來。”
那個孩子一動不動,定定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