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兒。”清闕眼底騰起霧氣看著慕容冰兒激動地喚道。
聽到慕容冰兒這麼一說,東南枝那吃人的目光才稍微緩和下來,他冷哼一聲道,“又不是生離死別,一個大男人又什麼好哭的。”
雖東南枝說話生硬,但卻也夾了塊東坡肉放進清闕碗裡。
“呸呸!”清闕朝地上啐了兩口,直瞪著東南枝說道,“就你胡說八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嘿,你”東南枝氣結又伸出竹箸欲將清闕碗裡的東坡肉給夾回來,他低聲嘀咕道,“哼,你才是瞎了狗眼,好心當作驢肝肺。”
哪知竹箸還沒碰到他的碗,清闕便猛地低頭扒飯迅速將碗裡的兩塊東坡肉全塞進嘴裡。
東南枝抽了抽眼角,而嘴邊卻忍不住揚起一抹笑意,他望向慕岑道,“少爺,這貨太能吃,總不能放他一直在北谷吃白食。”
聽到東南枝這麼一說,正在猛扒飯的清闕倏地停下動作,擺手道,“我飯量不大吃不了多少。”
“吃不了多少?”東南枝指著他的碗道,“這已經是第三的一碗,你一個人吃我們三個人的飯量,還敢說自己飯量不大。”
被東南枝這麼一說,清闕白淨的小臉驀地一紅,他垂頭支吾道,“其實我可以只吃飯,不吃菜的”
清闕本就長的清秀,一雙烏黑的眼睛撲扇著,而東南枝則最喜歡逗他,見他臉頰發紅,害羞的模樣。
“既然這樣你打算如何處理?”慕岑毫不在意地問道,而餘光卻一直停留在窗邊。
“宮冰兒”害怕在慕岑回來之後,東南枝說要趕他走,清闕緊張地抓住慕容冰兒的衣袖。
東南枝心裡面那點想法又豈能逃得過她的眼睛,慕容冰兒勾了勾唇,輕拍著清闕的手臂說,“聽他把話說完。”
很顯然有慕容冰兒撐腰,清闕頓時覺得底氣十足,慕容冰兒是慕岑邀請來北谷的客人,而他則是慕容冰兒的親人,照理說也就是客人。
清闕抬起頭,眨巴著烏黑的眼眸望向東南枝。
東南枝被清闕清澈的眼神看得一怔,直到聽到慕岑的輕咳聲才回過神來。
就連從來不知臉紅為何物的東南枝也不禁刷的一下在三人面前紅了臉,“那個”他撓著頭掩飾著自己的情緒道,“今後你就跟著我一起幹活,用自己的體力來掙飯吃!”
說完之後,只聽慕容冰兒一聲輕笑,清闕的臉便越發的紅潤。
看到眼前兩人的反應,東南枝仔細一想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他說的不過是字面上的意思!
就在他試圖要解釋的時候,慕岑的聲音在屋內輕聲響起,“他們皆是我慕岑的客人,東南枝你莫在胡鬧。”
聽慕岑這麼一說,不僅是東南枝,就是慕容冰兒也不由一怔。一時間屋內安靜得若是掉根針在地上也能聽見。
東南枝從來都不會逆慕岑的意,在聽出慕岑的話外音後,他也只得閉上嘴低頭吃飯,而清闕卻是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選擇同東南枝一樣低頭吃飯。
這是慕岑與慕容冰兒兩人之間感情上的事情,他們根本沒有插手的權利。
耳邊傳來慕容冰兒放下碗筷的聲音,清闕抬眸看到慕容冰兒強忍著情緒擠出笑道,“你們吃,我想出去走走。”
而慕岑則只是淡淡應了一聲隨即繼續夾菜吃飯。
“冰兒”清闕當即起身便要去追,卻被東南枝一把攔住,東南枝搖頭道,“讓碧水宮主一個人靜一靜。”
慕容冰兒走出竹屋後,她緩緩朝慕岑的住處走去,剛走到後院,她便聞到淡淡的梨花香,北谷四季如春,這顆雪梨樹更是花期不斷,花開花落週而復始,沒有枯萎結果的那日。
下午時在此處喝的茶,茶香尚未散去,夾雜在花香並不覺得突兀,反而相得益彰,讓人覺得清新宜人。
慕容冰兒伸出手接過一片飄零而下的雪梨花,此刻她正好穿著一身素淨的白色,在月光下宛如仙子一般。
“出來吧。”她望著手中捧著的雪梨花淡淡道,“我知道你在。”
後院中,此時一片寂靜,唯有在晚風輕拂下雪梨花簌簌飄落的聲音,躲在暗處的人仍舊沒有出現。
她隨手一揚,那落在手心上的雪梨花瓣便悄然的從她手中落入塵埃,慕容冰兒走到茶几前坐下,她燃起紅泥小爐上的炭火,不緊不慢地煮著清茶。
“師兄,你曾誇我煮的茶好喝,既然來了不妨坐下同師妹喝杯茶。”藉著月色慕容冰兒一邊洗茶一邊緩緩說道,輕柔的聲音已不再如從前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