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著慕岑。
瞥了眼蘇寒跟前絲毫沒動的清茶,他抿了一口茶說:“這碧螺春乃是我清晨取朝露所泡,口味涼甜,鮮爽生津。”
深知慕岑的脾氣,吃軟不吃硬,若是不順著他的意思,她就是仰著脖子直到抽筋,慕岑也不會告訴她半個字。
這世間也唯有慕岑能讓她吃癟。
在慕岑如狐狸般含笑的目光下,為了得知理由她只得讓自己靜下心來品茶。
清新的茶香在口中四溢開來,正如慕岑所說的那樣,口味涼甜,鮮爽生津,令她急躁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
看到蘇寒神情的轉變,眼底的笑意更加深了幾分,“若是覺得愧疚的話,我已將他治好,你無須再愧疚。”慕岑又為她添上第二杯茶,而後繼續說道:“雲笙他身份特殊,你最好別再招惹他。”
“誰說我招惹他?”分明是雲笙一直在招惹她!
“若不是你,他又怎會傷成這樣?”
“那是他活該,總之這次並非是我先挑起禍端的。”蘇寒說著不解氣地將整杯茶一飲而盡。誰誤會她都可以,就是慕岑不行。
水盈的琥珀色眼眸騰起一絲委屈的憤怒,看到蘇寒抿嘴的小動作,只覺可愛,不禁伸手輕撫她的發頂。
“既然如此,就無須再理會他。”慕岑柔聲說道,心裡卻因為蘇寒在意他的誤會而生出暖意。
“師兄,我必須找他要一件東西。”心知東南枝不在這裡,那便肯定是送雲笙出谷了,現在她趕過去還來得及,蘇寒放下茶杯起身就走。
“我去去就回。”匆忙間,她不忘轉頭對慕岑說道。
只聽身後傳來一聲慕岑的輕笑,“莫再把他帶回來就是了。”
“”
這次要是雲笙再不把東西交出來,定是要將他扔到百蛇陣折磨到他肯說出那東西的下落為止。
慕岑行事怪癖,雖為師兄,卻從未乾涉過蘇寒做出的決定,就連她修煉媚功,他也不曾反對。
但這次,他竟不想蘇寒與夜幽溟再有任何糾葛,慕岑衣袂一拂,只覺一陣勁風帶過,樹上的梨花如雪絮般紛紛飄散,柔若無骨的花瓣飄落到映有他眉心微蹙的碧茶中。
“他人呢?”蘇寒剛走出竹屋便看到返回谷中的東南枝。
為她送走夜幽溟這樣的大仇家,蘇寒莫不是來感激他的,東南枝心頭一想,開心地笑道:“剛被我送出谷。”
“出谷了?”蘇寒望著谷口的方向,眉頭微蹙。
“是啊,你放心吧,即便是他功力恢復想來找你尋仇,也休想再闖進來。”東南枝見她神情擔憂的模樣安慰道。
“誒,你要去哪裡?”
也不在與東南枝多少,蘇寒運起輕功就朝谷口處追去。
東南枝目瞪口呆地看著蘇寒離開的背影,心裡只覺發毛,莫不是她還想趁夜幽溟功力尚未恢復時,再將他欺辱一番?果真是兇殘的母夜叉。
雖在心中鄙夷蘇寒,然而嘴角卻揚起一抹得意的微笑,他們北谷的人就該是這樣,那怕對方是大魔頭夜幽溟,也要讓他知道,北谷的人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
待蘇寒趕到谷口時,竟尋不到雲笙的蹤影。
紅紗帷幔,流蘇軟轎,轎外有十二碧天侍女隨行。
清風將紗幔拂起,隱約能看到轎中的女子一襲紅衣,身形婀娜,雖只是一個側臉卻足以讓人為之驚豔。
“姑娘留步。”
如風聲般淡然清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只見她一抬手,軟轎便立即停下。
“敢問姑娘可有看到一位身形高大,穿黑衣的公子?”想要形容雲笙的容貌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他到底長什麼樣子。
“黑衣公子?”
透過紗幔她看到的分明是一妙齡女子,然而聲音聽上去卻如同老嫗般蒼老。難道是慕容冰兒?蘇寒心中一沉,餘光掃過身旁侍女鑄有“碧水”二字的長劍上。
“公子說的可是夜幽溟?”
“夜幽溟?”
就在蘇寒準備立即離開的時候,軟轎中的女子空指一彈,她竟被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姑娘這是何意?”蘇寒盯著紗幔後的倩影,不解地問道。
“長得這般妖魅的公子,我又豈能錯過。”
只見紅紗幔被一隻瓷白的玉手掀開,蘇寒看清那人的模樣時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一雙水盈的眼眸流轉著嫵媚的風情,鼻子精緻小巧,櫻唇被塗上鮮紅似血的朱丹,額間的梅花花鈿襯得整張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