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還纏著紗布,暴露在外的一雙純黑色眼眸與慕岑的溫潤相反透露出沉靜凜冽的神情,在他修煉玄天神功第九重到達最關鍵時,竟被拂月偷襲種下情蠱,害得險些走火入魔。早料到毒公子醫術了得能猜測出他受傷的原由,卻不想竟連他的身份也一併得知。
“毒公子果然心思縝密,竟能識破在下的身份。”雲笙眼底浮現出一抹冰冷的笑意,他起身背對著慕岑站在窗邊,黑色的身影在細碎的陽光下散發出凜冽的寒意。
身體受到如此巨大的重創若是普通人早就當場暴斃,雲笙卻不但沒死反而用餘下的內力封住自己體內的情蠱,氣血耗盡又不想誤打誤撞遭到蘇寒毒手,幾番折磨還能堅持到來北谷,江湖中擁有這等勢力與意志力之人,屈指可數。有蘇寒給的冰玉,他便更能肯定雲笙的身份。
慕岑頓了頓說:“雲公子對毒某的允諾可還是算數?”
一聲輕笑,雲笙轉身看向他說:“既然毒公子知道我是誰,那便更應該清楚,我斷不會失信於你。”
“既然如此,我便開門見山地說,我要你答應我從今以後不能再見蘇寒。”溫潤如風般的聲音說出的話卻令雲笙詫異不已。
即便如此那一絲詫異也在轉瞬間重歸沉靜,雲笙想過數種毒公子可能會提出的條件,唯獨沒想到蘇寒身上。既然毒公子提出這樣的條件,就更加可以確定蘇寒與毒公子的關係並不一般。
“這便是毒公子的條件?”壓抑住心中的抑或和不快,雲笙波瀾不驚地確認道。
“不錯。”慕岑收斂起臉上的笑意,眼眸中透露出堅決確信的神情。
看到眼前表情動作都與蘇寒有幾分相似的毒公子,雲笙心中的不快在得到毒公子斬釘截鐵般的回答後迅速在體內蔓延開來,他甚至想起自己曾對蘇寒說話,他要她。
手中的拳頭在不經意間握緊,雲笙隨即爽快地回答道:“夜幽溟向來言出必行。”
“如此甚好。”烏青的嘴角邊揚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慕岑離開後不久,東南枝便端著一碗花香四溢的藥膏來到竹屋。
“擦過這用雪蓮熬製的膏藥,雲公子的臉上還有身上便不會留下疤痕。公子說,再過三日,雲公子便可自行離開北谷。”
東南枝替他褪去衣衫,一邊將藥膏塗在他大小傷口上,一邊說:“雲公子所受內傷須靜心調養,近半年切勿再勞心費神,透支內力才好。”
這些話都是慕岑讓東南枝轉告他的,想來今日他若不答應毒公子的要求,怕是不可能輕易的從北谷離開。
雲笙淡淡地應了一聲,看向專注為他上藥的東南枝隨口問道:“你家公子與蘇寒看似關係不錯?”
“那自是當然,公子素來不將他人放在眼裡,唯獨阿寒不同。”話音剛落,東南枝上藥的手不禁一抖,他記得自己並未向雲笙提過慕岑與蘇寒之間的關係。
他看到雲笙臉上剛毅冰冷的輪廓乾笑道:“不知雲公子是如何與阿寒認識的?”
聽到東南枝的問話,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他第一次看到蘇寒的模樣,嘴角輕微地揚起一抹弧度,聲音卻很平靜地說:“在青樓作樂尋歡時認識的。”
“青樓?”東南枝手一抖險些將藥碗摔在地上,“你說阿寒又去青樓了?”
飛入鬢髮的劍眉在聽到東南枝的‘又’字後,不經意地輕蹙。
“莫不是你發現阿寒他”在察覺到雲笙不悅的神情後,東南枝謹慎地問道,蘇寒頻繁上青樓偷窺,這種喪盡天良的取經的行為,甚是令人髮指。然而她卻還能理直氣壯地找出正當理由來。
“恩。”還不待他說完,雲笙便給出確定的答案。
“哎,這阿寒也真是。”東南枝不禁扶額,而後大叫一聲。
他詫異地盯著雲笙,烏溜溜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同情。莫不是蘇寒所偷窺的物件正是雲笙?然後在雲笙發現她之後,被她一怒之下差點弄殘?
看向雲笙健壯赤…裸的身體,腦海中不有想象出蘇寒偷窺不成倒打一耙的兇殘霸道的模樣。
“還真是可憐。”在雲笙疑惑的目光下,東南枝同情地在他傷口多塗了些藥膏。
三日之後,在拆開他臉上的紗布時,東南枝像是看到鬼一般,拿著紗布雙眼直直盯著雲笙,長大得嘴巴甚至能塞進雞蛋。
他雖常年呆在北谷,但也知道求醫之人也都乃非富即貴之人,不論容貌長相,好看的他也見過幾個,然而能與他家公子媲美的也只有阿寒,但阿寒終究是名女子。所以在他的認知中這世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