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全妃喝了這麼久的誰,她肚裡的孽障可還保得住嗎?”一句不帶任何感情的話,素蝶似在問紫鳶,又似在問自己。
“娘娘,奴婢方才看到一個宮女向御書房的方向跑去了。”紫鳶面露嚴謹之意,全妃敢走這一步,想來也是做足了準備。她不知兩大勢力相觸之時,仇恨之餘到底還能得到什麼。
“怕什麼,本宮還求不得她快馬加鞭呢。”說著,餘光看到御花園處隱隱有一個明黃色的身影匆匆靠近,素蝶抓緊機會,忙裝出一副驚恐萬狀的樣子,對著池中掙扎的全妃失聲驚叫道,“姐姐,你要撐住,本宮來救你。”
說著,只聽又一聲巨響,這是遲那時快,素蝶縱身一躍跳入荷花池中。
“嫻妃!”乾隆頓時大驚,想不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兩個懷孕在身的妃嬪竟雙雙跳水。
“你別怕,朕立刻命人來救你。來人,御林軍,侍衛,快跳下去救人。”乾隆慌不擇路,情急之下不顧天子之威四處大喊。兩旁紛紛來人,御林軍見到這一幕也頓時慌作一團,只能下脫下戎裝一躍而下,向漸漸沉進池中的兩個妃嬪們靠近。
當一個侍衛即將接近素蝶之時,只見她撐著最後一口氣,將其推開,口中吞了不少水,嗆不成聲,“先先救救姐姐”
話畢,思緒越來越沉濁,身子來池水中來回搖擺,起伏不定,時升時落像極了她風塵走來的路。彷彿被人強壓在水中,不斷吞下那致命的濁水,一股窒息之感踹上腦門,最後一絲力氣似水面上的浮光掠影般化作一絲青煙散去。
御林軍們忙碌成一團,才七手八腳地將兩個不省人事的妃嬪救上了岸。一上岸便忙向宮中送去,等待著早已備好的太醫診治。
“到底是怎麼回事?”乾隆勃然大怒,召來四周當值的宮女厲聲審問道。
四周唏噓聲一片,所有人面面相覷,卻無人敢當出頭之鳥。忽然,一個宮女挺身而出,懦懦開口,“皇上奴婢不敢說。”
“說,朕恕你們無罪。”乾隆雙目赤紅,怒意直逼心頭,當下之際他只想知道答案。
“回皇上,奴婢看到,全妃娘娘與嫻妃娘娘發生爭執,全妃娘娘面色通紅,似氣急敗壞。隨後失控上前試圖推嫻妃娘娘,卻不料嫻妃娘娘身邊的侍女眼疾手快將娘娘急速拉開,全妃娘娘一時不穩就這樣掉進了蓮花池。娘娘掉下去後,不斷撲騰掙扎,奴婢們剛忙去叫人幫忙,嫻妃娘娘等不及便跳下去就全妃娘娘,之後的事皇上您都知道了。”那宮女神色驚恐,慌亂不止,似洩露天機般覺得身旁沒有一絲安全之感。
“是這樣嗎?”乾隆心中似已有了答案,他提高了聲調責問其它宮女。
“是這樣的,奴婢親眼所見,所說的都是實話,絕無半句虛假之言。”幾個宮女們連聲附和,紛紛垂首,對她的話沒有分毫異議。
“朕知道了,原來如此。”眼中湧起一絲戾氣,乾隆的眉頭漸漸蹩成一個川字。
儲秀宮中,全妃剛從夢魘中驚喜,驚魂未定之餘,忙伸手撫摸隆起的腹部。當手指觸及到那收悉的溫度時,心中不由寬了幾分,還好,胎兒還在。
乾隆守在身側,見她醒來,只是冷淡開口,言語中的冷漠彷彿在與一個陌生之人說話,“你醒了。”
全妃驟然響起昏迷前的事,臉色隨即一沉,裝成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聲淚俱下道,“皇上,臣妾一向沒有得罪嫻妃妹妹,卻不料她竟要做出如此傷害本宮與龍子之事,我”
“賤人,你做盡惡事,妄想推嫻妃進蓮花池,虧得嫻妃不顧自身救你,如今你還惡人先告狀。”乾隆怒斥一聲,打斷了她還未說完的話。見她大病初癒,又驚嚇過度,他本無意追究計較此事,卻不料全妃不但不思悔改,還顛倒是非,隱忍多時的不滿頓時扯碎了他最後一絲忍讓。
“皇上,你聽誰說的?”胸口騰起一絲驚恐,全妃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結果與自己的意料竟是天壤之別。
“御花園當值的宮女全都招了,你還有什麼可以狡辯的。”乾隆撕破顏面,也不顧她腹中之子,劈頭蓋臉地訓斥道,“賤婦,你心胸狹隘,手段狠辣,從今日起就好好呆在儲秀宮養胎,不得出門半步。”
“皇上”全妃欲辯無詞,想不到自己百密一疏竟讓嫻妃鑽了空子。眼見乾隆拂袖離去,而自己卻無力挽留分毫,只怕他的心如今早已留在嫻妃那裡捨不得帶走,連人都要歸心似箭地奔回承乾宮中。
胸口湧上一絲恨意,全妃用手按住胸口,試圖舒緩胸口的疼痛。凌亂的髮絲從額角垂落,一雙怨氣橫生的雙